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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背起那把狙擊踏步離開,伏特加抱起藥劑盒子也跟了上去。其餘人面面相覷,直到渡邊雅彥突然蹭地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殘影。
剩餘五人也不肯落下,紛紛小跑跟上。於是琴酒的身後又是一陣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他來到自己的車前,一回頭,六人又齊刷刷站在他跟前。
「......」琴酒掃了一眼幾人,「你們還有什麼事?」
「Gin,」赤井秀一率先開口,「我們是都有代號了嗎?」
「明天你們會收到內部郵件。」琴酒靠在車上,抱起雙臂,「還有什麼問題?」
「我們都要留在行動組嗎?」安室透問。
琴酒冷哼一聲:「你還是留在朗姆那兒吧。」最好能給朗姆找點亂子。
「我要留在行動組!」小林伊織大聲表態,「我要跟著Gin!」
花城春奈見狀,也按捺不住了,生怕機會被搶了去:「我也要!我要留在Gin手下!」
「......」赤井秀一見這兩人像小學生爭當班幹部一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風也表個態。他怎麼不知道,琴酒竟然這麼受歡迎的?
「你們沒有決定權,」琴酒冷漠道,「明天等通知。」
「Gin——」小林伊織還想說什麼,卻被琴酒打斷。
「都解散吧。」他擺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好的!」花城春奈揪住小林伊織的手臂,拉扯著他離開了。赤井秀一猶豫片刻,也沒有再多問,點頭朝琴酒示意後,往停車場去了。
安室透本想走,他拉了拉諸伏景光的衣角,對方卻站在原地沒動。
琴酒微微皺眉:「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
「Gin,」諸伏景光問,「那籃水果你帶走了嗎?」
「什麼水果?」
「就是,我拿到病房裡那個,」諸伏景光一臉鄭重,「那個是澳島空運過來的新鮮水果。醫生說你需要多補充維生素,現在的身體狀態儘量不要勞累,最好先休假幾天。」
安室透震驚地盯著諸伏景光的後腦勺,hiro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琴酒了?他腦子裡突然回想起警校的時光,這位貼心的好友也是沒完沒了地關心著他的飲食起居。
琴酒也覺得匪夷所思,他疑惑地打量著諸伏景光:「沒有。我不吃別人送的東西。」
諸伏景光瞥了一眼渡邊雅彥,如果沒記錯的話,琴酒不是喝了這傢伙送的粥?
他也不是心血來潮才想示好的。昨晚去琴酒的病房探望,那人毫無攻擊性地躺在病床上,甚至有些脆弱。這受傷的模樣讓他產生了錯覺——琴酒也有柔軟的一面。
他本不該那麼天真,可是今天一早的場景卻讓他更加動搖了。
喜歡戴可愛兔耳朵的男人,真的是個完全冷血的殺人機器嗎?
作為臥底,諸伏景光其實有個無法解開的心結——他不想殺人。尤其是無辜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通過「和平」的方式瓦解組織,儘管這不可能,但至少不要讓太多人流血。
來這兒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如果,有那麼一種可能,待在琴酒身邊,儘量讓他少下殺手,是不是能夠阻止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既然現在有機會到Gin的手下,成為他的「夥伴」,那麼關心夥伴的身體和飲食,當然是第一位了——諸伏景光如是說。
於是他把希望也寄託到了渡邊雅彥身上,既然琴酒信任他,那就從他入手好了。
「那麼,渡邊先生,就拜託你了。Gin現在需要營養餐,不能敷衍,更不能像出任務的時候一樣,什麼也不吃。」諸伏景光對渡邊囑咐著。
一瞬間,諸伏景光的形象在渡邊眼裡高大了起來。渡邊雅彥嚴肅地點點頭:「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咔」的一聲,是手|槍上膛的聲音,槍口在琴酒手裡轉了個圈,他半邊臉都是黑影,馬上要發作的樣子:「你們兩個在自說自話些什麼?」
「Gin,我們先走了。」安室透見勢不妙,一把拉住諸伏景光的胳膊,扯著他快步離開。諸伏景光還不放心地回頭望了幾眼。
渡邊雅彥又留在了最後,他對著琴酒的側臉眨巴眼睛:「Gin......」
「砰」地一下,車門關上了。琴酒已經上了車,伏特加也快速鑽進去,發動了車子。
「開車。」
伏特加鬆掉了剎車,然而車還沒滑出幾米,又停了下來。
琴酒搖下車窗:「滾過來!」
渡邊雅彥小跑著跟了過去,在琴酒的車窗面前俯下身:「Gin——」
一隻手臂伸出車窗,攥住了渡邊的衣領,琴酒狠狠一拉,把他的頭扯進車窗內。
「你把我的點菸器偷了?」他盯著渡邊的眼睛,槍口懟著他的脖子,鼻尖之間只有幾厘米遠。
渡邊雙手撐著車窗邊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沒有偷,我拿走了。」
「還有你的打火機。」渡邊咽了咽喉嚨,「我不會給你的Gin。除非你讓我跟著......或者,你殺了我也行。」
琴酒眯起眼,聲音隱含怒意:「你覺得我不會殺你?」
「我不覺得。但Gin很聰明,」渡邊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琴酒實在靠得太近了,他感覺自己又要控制不住了,「你知道我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Gin,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琴酒覺得有些奇妙。這句話他不久前才聽過,就連場景也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