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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拿起那把刀刺向了他的手腕。那人發出痛苦的叫聲,抓著手跪了下去,整個影子都模糊了起來。
這下子,他兩隻手臂都受傷了,已經失去了威脅性,除非他能用腳攻擊。
琴酒後退兩步,撿起剛才掉落的槍,對準那人的頭。
還有5秒。
「Gin,」那人抬起頭來,黑色的劉海遮住了半隻眼,「你真是個令人驚喜的對手。」
琴酒嫌惡地皺起眉:「你也配?」
周圍的空間突然開始波動,又很快穩定下來,仿佛卸下了霧蒙蒙的鏡片,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那人的四肢開始變成實體,手臂的傷口直接癒合了。琴酒算好了時間,準備對著他即將變成實體的腦袋扣下扳機——
一陣輕微的刺癢在脖頸上傳來,好像被什麼針扎了一下。一時間,琴酒的眼前一陣發黑,手腳發軟,直直往下栽倒。
是麻醉針。琴酒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他用盡力氣握住另一隻手裡的刀,刺向自己的大腿。
「不可以哦,」那人嘶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手腕被捏住了,刀也被奪走了。
「Gin,不要對自己這麼狠啊。」
「只是乖乖睡一覺就好了。」
那人在自己的耳邊低語。琴酒閉上了眼帘,感覺身體騰空了起來。
他強撐著想要保持清醒。
琴酒經受過耐藥訓練,這一劑麻醉針還沒有讓他徹底失去意識,儘管不能動彈,但他還勉強能看到眼前如扭動螞蟻般的彈幕。
【嗚嗚嗚,Gin要被大變態抱走了!】
【不許碰我的老婆!****我跟你拼了!】
【啊,突然好興奮怎麼回事】
【完蛋了,Gin會不會和之前那人一樣,被****完全剝奪。】
【神經病吧!****這個瘋子。】
【乾的漂亮,Gin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MD渡邊雅彥呢?赤井秀一呢!安室透呢?快來救救我的Gin啊!】
琴酒沉入了一個漆黑的小世界裡,他沒有睡著,但也無法醒來,看著滿屏的字,他突然想到個問題。
渡邊不是玩家麼?為什麼他的名字不是屏蔽詞。
他嘗試著關閉彈幕,點開其他界面,然而無論他怎麼做,光屏都沒有反應。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燒焦的味道傳進他的鼻腔。他聽見頭頂傳來那人的聲音:「喔,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赤井。」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赤井秀一的聲音在不遠處。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是個......正義的使者。」
「是麼,那真是不巧了。我本想說,和你做個交易。」赤井秀一的聲音變近了些,「用你們要的AT25。」
有什麼盒子被打開,又關上了。
「但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赤井秀一繼續道,「就沒有選擇了。」
琴酒感覺背部一陣鈍痛,好像被什麼東西膈了一下。
身旁傳來打鬥聲,琴酒努力抬起眼皮,終於扯開了一絲縫隙。
面前是一片火光,兩人在不遠處纏鬥。耳麥中傳來一絲電流聲,伏特加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
「大哥在四樓,你們......我從側門進去!」
「啊!火勢太大了,上不去啊!」是小林伊織的聲音。
「渡邊先生!那條路很危險!」是諸伏景光。
滋滋滋......
耳麥又掙扎了幾下,然後徹底安靜了下去。
此時濃煙已經蔓延到了他身邊,琴酒感覺呼吸困難,他嘗試著動了動手指,背後突然傳來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Gin!」模糊間,琴酒看見赤井秀一衝了過來,他感覺上半身被架起,赤井秀一正把他往旁邊挪動。
琴酒咳了一聲,徹底睜開了眼,眼前是一個長捲髮的「美女」。
......原田夫人的扮相果然很適合他。琴酒默默決定,以後這個身份就歸赤井秀一了。
「Gin,你醒了啊,」另一邊的人從地上爬起,手裡握著刀,「真快啊,看來我的藥劑還需要改進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身旁的門突然彈開,一個人正站在那兒,手裡提著一把槍。
是渡邊雅彥——他舉起槍,直接射爆了那人的腦袋。
「砰」的一聲,近距離的射擊在地上濺出一灘鮮血,那人應聲倒地。
[玩家替身牌被摧毀。]
[所有剩餘狩獵者均已退出任務。狩獵任務結束——獲勝方:琴酒(獵物)。]
[玩家剝奪狀態已終止。]
連續幾行系統提示讓琴酒心下一沉,這個被幹掉的人,竟然只是個替身麼?
突然的變化讓赤井秀一有些震驚,他看著渡邊雅彥收起槍,一身殺氣地走來。
「這層樓已經被火勢封住了。諸星大,你去接一下繩子,安室透在下面。」
「我嗎?」赤井秀一又看了他一眼,「行。」
渡邊雅彥蹲下身,扶住琴酒的上半身,讓他靠在懷裡。琴酒的眼皮又開始打架,吸入的煙霧讓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渡邊在用打濕的手帕給他擦臉,他的臉上都是血水。
他視線往下,看見渡邊的手指節上又多了幾處傷口,皮肉都翻了出來。
渡邊用濕帕子輕輕蓋住琴酒的口鼻,把他的頭放低,枕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