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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之空手裡還有兩個單子沒寫完,一心想著怎麼回家寫文,一路上都在罵江宴。
「我打遊戲的時候你說我不務正業,現在我不想打你又非拽著我去?!」江宴捏著席之空的衣角不撒手,孫晨軒和蔣哲輝一個看手機一個看好戲。
「江宴,你為了阻止情敵去找秦玲書,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孫晨軒感慨著搖搖頭,肩膀撞了蔣哲輝一下試圖讓他附和自己。
蔣哲輝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看手機。
「你天天的話怎麼這麼多,我這是看我弟弟這兩天累了,帶他出去放鬆放鬆,別動不動就情敵情敵的。」江宴對席之空挑眉,又說:「而且,人家說了不喜歡文委了,你說是吧弟弟?」
蔣哲輝突然來了興趣,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所以這一次,又是以席之空同學主動退出告終?」他問。
席之空一直沒說話,在腦子裡構思著什麼地點和什麼姿勢還有前置情境,至於他們在說什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孫晨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嗎席之空同學?」
席之空正想到關鍵的地方,不耐煩地揮揮手說是是是。
是什麼呢是。江宴笑笑在他頭上抓了一把,把他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四個人離網吧只差抬腿一邁了,席之空磨磨蹭蹭的被江宴推進去,嘴裡嘟囔著:「學習委員居然帶頭進網吧,老陳要心碎了。」
事實是老陳來不及心碎,江宴的手機就響了。接電話期間他臉色一直不好,掛了電話更是臉黑得不行。
孫晨軒問他:「怎麼了這是?」
「我媽打電話給我說讓我趕緊回家。」
席之空:「啊?有急事嗎?阿姨沒事吧?」
江宴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說:「沒事,我媽說我爸要帶我們去泡溫泉,大熱天的泡什麼溫泉呢真是有病。」
「那去唄,反正也是周末啊。」席之空心想趕緊走吧,我還要回家寫完兩個萬字訂單,正好,還可以寫個溫泉play,簡直爽歪歪。
江宴一眼就看穿他心裡那點如意算盤,冷笑說:「嘖,你就盼著早點回家開始你的藝術創作是不?」
「噫?什麼藝術?你還背著我們開始搞藝術創作了?」孫晨軒好奇地問,席之空朝他擺擺手極力否認:
「沒有沒有,不是什麼藝術…」說完又開始心虛迴避江宴的眼神。
江宴:「怎麼在我那兒就是藝術創作呢?」
「行了行了!你去不去啊,你不去我打電話給阿姨說你帶我進網吧。」
「幼稚。」
說完江宴不顧他的反抗把人拉著往家的方向走了。
蔣哲輝還在低頭玩手機,孫晨軒想湊過去看他在幹什麼,被他一閃躲開。
孫晨軒於是問:「你從剛才就開始一直玩手機,最近出什麼新遊戲了嗎?」
「沒有,我在做記錄。」
「你記錄什麼?」孫晨軒更好奇。
蔣哲輝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根據江宴橫刀奪愛的次數和頻率,推算出他倆情敵真實性的概率。」
孫晨軒是個學渣,只能耿直道:「那是啥啊?」
面前的人沒再說話,轉了個身往網吧走,回頭問他:「吃鵝去?前天好像開了個新模式。」
這邊席之空目送江宴一家人上了車,興沖沖的跑回家,鞋一踢就滿足地在床上滾了一圈。江宴說他累是沒錯,但他累了只想先回家睡一覺然後開工寫東西,並不想去網吧打什麼鬼遊戲。他剛靠在枕頭上放下手機準備睡一兩個小時起來吃個飯再開工,江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幹什麼呢?」
席之空咬牙切齒,答道:「準備睡覺。」
他想,這正常人聽到這句話都知道對方是想掛電話然後睡覺吧?他雖然知道江宴腦迴路不正常,沒想到最近那麼不正常。
江宴說:「這樣啊,那陪我聊會兒,我無聊。」
「……我說我準備睡覺了。」
「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
席之空問江宴在哪兒,他要是離得不遠的話,自己一定要衝過去找他拼命。
「我累了,想睡會兒還不行嗎?!——我說你有病你還不承認,前幾天嫌我事兒多粘著你,現在又不嫌我煩了?看我順眼了?」
說完他果斷掛了電話。
重新閉上眼睛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手機又沒完沒了的開始振動。
「你煩不煩啊你要是無聊你就脫光衣服去裸泳一定很多人圍觀叫好然後你就一點都不無聊了!」席之空接起電話氣都沒喘噼里啪啦地就說了一通。
電話那邊安靜了,他眯著眼睛眉頭緊皺,道:「沒話說了?那我掛了啊!」
說著是要掛電話可他還是等了幾秒,而後聽筒里突然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那個…我…我不是很無聊…我就是想問問——」
席之空驚了。
這聲音!分明就是他的老主顧啊!
他趕緊翻身坐起來,瞄了眼電話號碼清了清嗓子說:「不好意思啊,我剛睡醒,還在做夢呢。…啊你說那個囚禁play啊,在寫了在寫了!…嗯,好的。什麼時候能寫完啊…下周末成麼,因為你前面還有兩個單子。…不介意就行,我儘快!」
掛斷電話席之空往床上一倒,心虛得不行。
在寫個屁。就是這個囚禁play讓他絞盡腦汁的寫不出來,關鍵是別的寫什麼終於睡到暗戀的人啊,破鏡重圓為愛鼓掌啊什麼的他都能想像,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