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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晨軒連連求饒:「啊啊啊星哥星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知道錯了?」賀星鬆開手拍了拍,把背上的書包放下來往他行李箱一放,說:「給哥把書包背到教室去。」
「哇你是來炸學校的嗎?!這麼重?」孫晨軒把賀星的書包拉起來拎了拎,想反手給他扔回去,奈何實在是太重了,提起來都困難。
席之空好奇地將那裝得鼓鼓囊囊的書包打量一遍,說:「賀星,你要住校?背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不是,都是練習冊,昨天我去買的。」他解釋。
身後舒霽月「啪啪啪」的鼓著掌走過來,連連感慨:「這是什麼學習的好榜樣?在下真是感動佩服。」
相比之下舒霽月這個正宗住校生反而沒多少東西在手裡,輕輕巧巧地就來了,看到江宴站在席之空背後又笑說:「喲,S65再不動可是要落灰了呀。」
自從他知道江宴十八歲生日收到一輛S65的生日禮物後就總調侃他,後來江宴纏著藺同瑞打聽到他媽也買了輛不便宜的車送給他,兩人就常常炫富似的互相傷害。
這大清早的在學校門口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江宴想了想還是算了,把他晾在一邊勾著席之空的肩膀走進了學校大門。
還有四個月不到就高考,二班的教室里掛著巨幅的倒計時日曆,是陳旭聰自己去定製的。班裡同學都進入了自學為主老師輔導為輔的學習節奏,像賀星那樣採用題海戰術的人占了大部分,包括席之空和孫晨軒,就連江宴都跟著席之空做了很多題,陪他整理了不少的錯題筆記。
幾個學校聯考的成績剛出,江宴穩定前三,舒霽月就在五六七名徘徊。每次陳旭聰看他的成績和答題卡都覺得他就差那麼點兒,一旦那一點頂上去了很有可能和江宴一起包攬一二名。
那樣的話就真是聞和最好的高考成績了。
陳旭聰找他談過好幾次,他都誠懇地「反省」了自己的問題,滿口答應一定改進,可下次還會犯同樣的錯誤。打電話和他家長溝通,家長下來也只是跟他說了說讓他用點兒心,別的再沒多的了。
問題的關鍵所在還是席之空察覺到的。他和江宴每天上晚自習到十點半,掐著點兒五分鐘趕回寢室,然後趁著還有電有熱水麻利地洗了澡,開檯燈再背背單詞什麼的,到十一點半準時睡覺。
有天晚上他實在是睡不著,披著大衣輕手輕腳地出門,準備在外面發會兒呆好睡覺。結果剛推開門就被站在護欄邊上一言不發的舒霽月嚇得夠嗆,一瞬間更加清醒了。
他走到舒霽月身邊戳了他肩膀一下,問:「你幹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
「你不也沒睡。」舒霽月說著話,但視線不知道落在哪兒,整個人就像被抽離了精神和意識,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席之空隨即聳聳肩不置可否地說:「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挺正經。」
「我什麼時候不正經了?」舒霽月反問他。
「就…平時挺不正經的啊,吊兒郎當的,不過你成績好學東西快,這也不算缺點。」席之空認真回答他。
舒霽月突然轉過來盯著他看了會,沉默半晌才說:「我是不是挺不靠譜的?」
這話一出席之空不敢隨便接了,他乾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馬上模考了,加油啊。」
「嗯,你也是——我回去睡了,你早點休息。」
席之空只點了點頭,印象中這根本不是舒霽月的說話方式,他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把大衣緊了緊轉身回了寢室。
返校這天上午只有三節課,席之空把作業交完,趴在桌上休息。
學校里幾棵參天大樹葉子已經慢慢重新發了出來,嫩綠的一片望過去非常舒服。天氣預報說下周開始天氣就開始回暖,他看著遠處幾棵混栽在一起的櫻花桃花和海棠,腦海里突然開出了成片粉嫩的花朵。
花期相近,外形也酷似,從前他分不清這幾種花長什麼樣,如果再加上梅花梨花,那就更沒法分辨了。去年春天的時候他好奇心上來在那幾棵樹下觀察了好幾個小時,配合科普網站的講解才分辨出來這幾種花。
見他視線在遠處,想事情想得出神,江宴把寫完的習題放回書包里也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出去,問他:「看什麼看這麼專心?」
「你看,那邊的花又要開了,再有幾個月我們就高中畢業了。」他回頭掌心支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宴,而後又說:「老陳說,幾個老師分析我的幾次模考下來,高考努努力應該能考進你的目標院校。」
江宴在他額頭輕彈一下,說:「別總想這個,你現在考個重本沒什麼問題,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幹什麼?」
席之空笑出聲,上下將他打量一遍,「我發現宴哥越來越不謙虛了。」
「嗯?」
他搖搖頭,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埋頭寫題,抬手在江宴臉上捏了一把,說:「我覺得我一點都沒有壓力,真的,我就感覺,我肯定能上。」
江宴被他雙手捧著臉,嘴巴嘟起來說不清楚話,含糊道:「所以我讓你輕鬆一點嘛,每天學習得那麼晚。」
「十一點半睡覺這已經很早了吧!說給老陳聽老陳肯定要說,『不行啊,你們這樣是不行滴』,哈哈哈哈。」看他心情愉悅江宴也跟著高興,他抬手握住席之空的手腕,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