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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小鳥像是被人操控一般點點頭。
“你真的很善解人意,”我欣慰道。
結果沒想到旁邊的兩面宿儺直接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我真沒想到……”他說到一半就被骨頭卡住直接嗆到, “咳咳咳……”
“……?”我迷惑地看向他。
結果等兩面宿儺緩過來後,他直接給了我一個看好戲的笑容,不再多言。
由於實在謎語人,我喪失了與他交流的欲。望,無視他繼續和小鳥互動。
兩面宿儺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小鳥上,像是在注視著他人用絲線控制的可憐人偶。
——喪失自我,淪為玩物。
接著他看向了我。
——竟有把別人做成傀儡還不自知,甚至與之相談甚歡者。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饒有興致地輕笑道: “我曾被你凍住過,那時我的思維沒有任何停滯——被你凍住的事物,在你的冰內都依然擁有意識吧?”
“嗯,”我不知道他為何突兀地詢問我這個問題,但是我依然做出了回答, “我覺得這樣更有利於維持活性。”
“那麼痛感也存在?”
我點點頭。
“有趣,”他看向了小鳥身上的那顆大腦,眼中的幸災樂禍顯而易見。
我順著他的目光,注意到這顆大腦在短短的幾分鐘竟被我用到只剩下一半,此時半顆腦子在冰內,並因給小鳥提供能源而繼續變小: “我記得我才用了沒多久……?”
我把手搭在這半顆凍大腦上,用反轉術式幫它復原: “續航時間有點短。”
“過段時間它就會穩定——一天會只需要填補一次,”他指向小鳥, “由於如果徹底用完,它就會消失,反轉術式也救不回來。所以之前的方法裡,也包含這顆大腦接近用完時便會自動休眠的程序。”
他露出了極度惡劣的笑容: “這樣就不用擔心用完,可以無限使用。”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細緻,還幫忙補全了漏洞: “多謝。”
我又轉向了小鳥,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它之後的去處。這時我想起一件事,於是看向了小鳥: “誠聘員工一名。”
雖然我非常希望它能幫我做點事情,但是如果不願意那也沒有關係。似乎說話比較耗能量,所以如果願意的話,我希望它能點頭示意我。
而這隻小鳥直接點點頭,仿佛洞察了我的想法。
它難道有讀心術嗎?
我不再言語,只是在內心裡與它溝通。而我注意到它仿佛是我身體的延伸,忠實根據我的意志行動。
“看來你終於理解了現狀,”兩面宿儺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現在你知道之前你與它對話的行為是有多愚蠢了嗎?”
我點點頭: “我確實不需要直接和它對話。我沒想到它會讀心術,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優秀員工。”
他陷入了沉默。
馱著冰腦子的小鳥此時停在我的腦袋上,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看起來我的回答並非正確答案。大多數人和我對話一段時間後,都會時不時陷入沉默,接著就漸行漸遠。
我對於這種常態化的情況特別習慣。
“……後半句話我倒能理解,”他看向了我, “但是為何你的第一反應是讀心術?這種技能在你看來很常見嗎?”
我眨眨眼。
很少有人會詢問我思考的邏輯,更少有人選擇從我的話語裡推測我的想法。
“少爺曾對我施展過讀心術,所以碰到相似的情況我能有所感知。小鳥曾教會我對他人進行的反轉術式,說明它本身具有一定的學習能力,能學會讀心術並非不可能。”
“原來如此,”他微微挑眉,火焰瞬間從手上燃起,瞬間吞噬了已經空無一物的冰盒,隨後整個人又躺了下去。
“你不打算告訴我真實情況嗎?”我問。
“哈?”他擺擺手, “過程才是關鍵,真相不重要,答案能自圓其說就行。”
“在之前你企圖修復小鳥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的思路挺有趣,”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露出惡趣味的笑容, “不過若你再給我一份剛剛的食物,我就告訴你正解。”
我恍惚間似乎聽到頭上傳來小鳥扇動翅膀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掙脫了枷鎖,於是飛向了遠方: “不用了。”
正解可能確實不重要。
而聽到我這句話後,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真無趣。”
此時陽光微微傾斜,旭日當空,已經快到正午。由於是冬日,所以即使是此時,天氣依然不炎熱。
心情變好的我準備去燒點東西。裡面的屋子還沒有收拾,於是如果要營業暫時只能到血跡殘餘不多的院子裡。
我雖然現在有錢又有房,但這些都還沒有用武之地。
果然待會還是做鬼肉燒烤吧。
“對了,”走進屋子找燒烤架材料的我轉頭看向兩面宿儺,又重複了一次之前說過的話語——
“多謝理解,也多謝認同。”
我覺得這一次大概能比剛剛說得更真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