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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清和生氣地伸出手,手指按在男人柔軟的唇上,靈巧地探入,捉住了發聲的舌。
安室透僵住了,他抬不起手阻攔,舌尖下意識想要推出手指,卻是徒勞,反倒像是在配合手指的玩弄。
黑川清和笑了,她收回手,把剛才的話說完。
「但是我不想這麼做。」她說,「說起來,你的本名是什麼?」
安室透不可能告訴她,他緊緊閉著嘴。
「如果你不肯告訴我,我就要把蘇格蘭威士忌的身份說出去了。」黑川清和淡淡地說,「他跟你一樣是公安臥底,我沒說錯吧,我記得他本名叫諸伏景光來著。」
安室透和黑川清和對視。連景光的名字都知道,這不是對方在詐自己,而是她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件事。
黑川清和拿起了手機,眼睛卻還看著他。
看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情緒比剛才以為會失去自由的時候更加激動,臉上的神情來回變換,咬緊了牙關,眼神變得充滿恨意,最後惡狠狠地擠出一個名字。
「降谷零。」
第5章
第 5 章
「降谷……零。」黑川清和輕聲念出這個名字,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
她真心誠意地問:「很好聽,我之後可以叫你零君嗎?」
降谷零怒視著她,拒絕和她討論名字的問題,他深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無法壓住恨意,他質問:「你想要做什麼?」
做你。黑川清和在心裡想。她擔心一下把人嚇過頭就不好玩了,於是沒有這麼說,而是頗有耐心地解釋:「只是想威脅一下你。」
她從床底下把醫藥箱拖出來,翻出酒精和棉簽,放在降谷零身邊。
降谷零大概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他問:「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的威脅不會有用的。」
他知道作為臥底最忌諱的是什麼,說出名字就已經是底線,接下來就算黑川清和拿景光來威脅他,他也一個字都不會說。不能泄露任何關於公安的事情,他想。
黑川清和倒是聽懂了他的意思,略帶嘲弄地笑了起來。
她說:「原來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啊。零君,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泄露關於公安的事,我對那些也不感興趣。」
她伸出手,拽著降谷零的領子,迫使他從平躺轉為靠著床頭,她略帶嫌棄地撥弄了一下他的襯衫扣子,但最後還是一顆一顆地耐心地幫他解開。
黑川清和的長髮垂下,落在降谷零臉側,那熟悉的香氣再一次飄來,降谷零屏住呼吸,但好像沒有用,他感覺自己在發熱,視線再一次模糊了起來。
朦朦朧朧之間,他忽然發現黑川清和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腿上。
柔軟的手掌緊貼他的心臟,黑川清和俯身親吻他,和以前任何一個吻都不同,完全由她主導,溫柔又窒息,似乎要把他溺死在其中。
長吻結束,黑川清和撩了一下長發,趴在他胸口,笑著輕聲說:「零,我想要的是你啊。從來都只有你。」
溫柔的話和她接下來的行動產生極大的反差,她一隻手掐住了降谷零的喉嚨,虎口收緊,她溫和地說:「做我的情人,波本,或者是叫你降谷零。」
降谷零凝視著她,本能地想要掙扎,身體卻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他所能獲得的氧氣越來越少,但他受過一定的訓練,還能苦苦支撐一段時間。
他應該是要拒絕的,如果答應了,接下來大概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他應該也是要答應的,因為如果拒絕了,黑川清和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掐死他,潛伏組織的任務將會徹底失敗,並且景光也會暴露,公安會同時損失兩名臥底。
他閉上了眼睛。在缺氧中艱難轉動大腦,然後奇蹟般得恍然大悟——得到他——這才是黑川清和的目的。
得到他,然後為所欲為,這是黑川清和對他的蓄意報復。
得出結論的下一秒,黑川清和鬆手了。
降谷零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聲中,他聽見黑川清和說:「做我的情人,你就可以繼續再組織潛伏,我不會把你和蘇格蘭威士忌上報,也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情,這對你來說不應該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降谷零笑了,他抬起手,手臂沒有力氣,能做的僅有輕輕蹭一下黑川清和的臉,他微笑著問:「代價呢?清和,你想對我做什麼。」
黑川清和的紅眸定定地看著他,不加掩飾地閃過被稱之為谷欠望的東西,她親吻降谷零的喉結,慢吞吞地說:「做一些早就想做的事。這不算是代價,你會感到快樂的,你應該答應我才是。」
降谷零揚起脖頸,任由她舔shi自己的喉結,他輕喘著氣,聲音沙啞:「我答應你。」
黑川清和知道他會答應的,現在的降谷零是她沒有見過的樣子,大概是有意的,不然他的聲音怎麼會這麼好聽。
不愧是公安的精英。黑川清和心想,在清楚她的目的之後,立刻就要把這點轉換為優勢來引誘她。
她承認自己有被引誘到了。
但是她並不高興。
黑川清和停下來,她抓住降谷零的手,五指鑽進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然後毫無徵兆地,她一口咬在了降谷零的肩膀上。
她咬得非常用力,牙齒刺穿皮膚,滿口是鮮血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