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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安室透輕描淡寫地說,「簡單處理掉一個人並不是什麼費力的事。」
黑川清和偏頭看著他,這個時候的安室透完全沒了剛才在外面時的陽光燦爛,相反的,他現在充滿了來自黑暗的氣息,一點神秘和很多的寒意。
「波本。」黑川清和叫了他的代號,「這次任務回來,你應該會更靠近組織核心了。」
「大概吧。」安室透有一瞬握緊了方向盤,但一想到黑川清和在看到自己,他又很快強迫自己放鬆了。
黑川清和沒有注意到,她只是注視著安室透的臉,像是問他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問:「怎麼樣,我說過跟我在一起是會有好處的吧,這是你想要的嗎?」
安室透維持著臉上的笑意,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沒有變化,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多種可能在他腦海里呈現,最後他展露一個屬於安室透的笑,他回答:「清和,我那個時候可是真心誠意地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黑川清和不置可否,確實是真心誠意,但是是出於什麼原因就不好說了。
她沒再說話。
直到汽車停在家裡的地下車庫裡,直到兩人上樓回家,直到安室透走進廚房做飯。
黑川清和靠在廚房的門旁邊,看著安室透忙碌的背影。
「你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什麼?我買了點零食,放在客廳了。」安室透說。
他背對著黑川清和,袖子捲起,切菜的時候手臂上勻稱的肌肉無意中被展示。
黑川清和到嘴邊的我不餓變成了:「是有點餓了。」
但她沒動,她的視線一點一點地移動,從安室透的手臂上移開,移向寬闊的背部,然後慢慢往下。
寬肩窄腰翹臀大長腿以及恰到好處的肌肉——這些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這句話突然就從黑川清和腦袋裡冒了出來,怎麼也揮不去。
黑川清和晃了晃腦袋,心想或許是這兩天太閒,手機刷多了。
她清了清喉嚨,很突然地拋出了一個問題:「透君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呢?」
切菜的聲音停下了,安室透放下刀,轉過身,臉上帶著困惑:「清和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黑川清和走了過去,一隻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而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安室透沒有反抗,他靠在廚房台面邊緣,順著她的力俯身低頭,兩人靠得極近,他用紫灰色的眼睛注視著黑川清和。
「喂,我說你,波本,這個時候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黑川清和淡淡地說。
安室透知道她不高興了。
真奇怪,如果論在一起的時間算,他們在一起只有37天,同居則是32天,但是他居然能分辨出她的多種情緒。
比如此時,他還知道為什麼她會不高興。
安室透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紅唇上,又靠近了幾分,把一個很輕的吻落在上面。
黑川清和平靜地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拉開距離,輕笑了一聲,說:「喜歡。」
黑川清和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兩人長久地對視著。
她並沒有相信安室透。組織里會說實話的代號成員從來不存在,大家都是謊話連篇,愛什麼的、喜歡什麼的都可以張口就來。
她在和安室透第一次見面時,就對他一見鍾情,那個時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人得到。
為此她放棄了平靜的生活,在組織面前展現了能力,拿到代號,然後一直圍著波本打轉。
一個月前她對安室透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或許我們可以做個pao友,你看組織別的人也有約的時候。
她想著如果暫時得不到波本的心,或許先得到身體也不錯。
但波本卻說,我們可以先談戀愛。
這倒也沒有讓她很意外,波本的用意大半個組織都心知肚明——組織里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波本大概是把她當了跳板。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波本居然在認真地和她玩戀愛遊戲,有那麼些時候演得很像,幾乎讓黑川清和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有一點喜歡自己。
就比如現在。
被這麼一雙眼睛注視著的時候,真的很容易產生錯覺。
但黑川清和又想,說不定這不是錯覺呢,畢竟就算如果波本不說喜歡,她也不會分手,波本沒有必要討好自己。
這麼想著她又雀躍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波本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
這麼想著,黑川清和手上就用了力,她大力地把安室透拽了過來,唇齒磕碰到一塊,她用力地親吻他。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安室透無奈地摸了摸變得有些紅腫的唇,想說點什麼。
「很好看。」黑川清和搶在他前面說,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出了廚房,「快做飯吧,我餓啦。」
「如果不是你打斷我,我可能已經做好了。」安室透說。
黑川清和假裝沒聽見,她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里,捧著手機看了起來。
等安室透把準備好的晚餐端出來的時候,發現黑川清和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拿著毯子走了過去,安靜地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
呼吸平穩有規律,眼皮沒有顫抖,是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