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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清和倒在自己家門口,渾身是水和血,臉色比水鬼還要白,胸口幾乎沒有了起伏,體溫極低,像一具冰冷的屍體。
貝爾摩德好不容易才把她從死亡那邊拉回來,讓她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
昏迷中的黑川清和大概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她眉頭緊鎖,一個勁地在念著什麼。
貝爾摩德好奇地湊過去聽,卻聽見她在重複著「名字」。
名字?貝爾摩德感到奇怪,她想知道誰的名字?
她心痒痒地想要去調查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她自己去調查了,這小孩醒來又會跟她鬧,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這麼坐著等黑川清和醒來。
第4章
第 4 章
黑川清和醒了,眼前是空白的天花板,有那麼幾秒她恍惚地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場噩夢,她現在好好地躺在自己家裡的床上。
但很快,身上的槍傷開始刺痛,黑川清和想起來了,她中彈掉進了河裡,死裡逃生,現在應該是在貝爾摩德家。
「在想什麼?」想到貝爾摩德,貝爾摩德的聲音就出現了。
黑川清和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腦袋放空,什麼也沒有想。
貝爾摩德的臉出現在了她面前,說:「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狼狽。跟波本那傢伙有關吧。」
黑川清和沒說話,她不太想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就算她不說,貝爾摩德也猜到了。貝爾摩德從她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她的監護人,十二年的相處,讓她們對彼此都很了解。
貝爾摩德一語道出:「波本那傢伙,是臥底吧。他想要把你抓起來,結果被你逃出來了。」
「你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除了波本那傢伙,誰還能讓你這樣垂頭喪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貝爾摩德問,「上報組織把他抓了,還是你自己處理完再上報組織?」
黑川清和兩個都不選,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的神情太明顯,被貝爾摩德看出來了。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一點難以置信:「你不會準備包庇他吧。」黑川清和以前有這麼無私大方嗎?不就是一個男人,還是個臥底。
黑川清和從床上坐起,平靜地說:「在逃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要讓他做我的情人。」
「……你們現在不是嗎?」
黑川清和嗤笑一聲,她的聲音裡帶著點憎恨:「情人和男女朋友還是有區別的。」
貝爾摩德知道了:「你準備拿他的身份威脅他,然後對他為所欲為。」
貝爾摩德在心裡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傢伙雖然戀愛腦了一點,但是沒有到失去自我的程度,也是,不然她就會跟著那男人走了,而不是拼死逃出來。
她教黑川清和:「其實你上報組織把他抓起來後,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還更好。你可以負責審訊和關押他,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還不怕被反咬。」
她曖昧地眨眨眼,低聲說:「波本那傢伙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你應該還沒睡過?」
黑川清和皺了皺眉,不滿地打斷她:「貝爾摩德,他是我的。」
貝爾摩德撇撇嘴:「我當然知道。算了,你自己能解決就好,別死了。」
「不會的。」黑川清和說,「我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先,傷好了我再回去。」
「你不怕波本跑了?」
「不會,在還沒確認我是否真的死了之前,他不會跑的。」黑川清和頓了頓,冷笑,「跑了的話就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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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黑川清和跳進河裡,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這段時間安室透睡得極少,不但要應付組織的任務,要處理公安那邊的事,還要重新計劃接下里的安排。
每天僅有的睡眠時間裡卻也睡不好,噩夢一個接著一個,全是從水底爬上來的黑川清和,帶著憎恨冰冷的眼神,拿刀捅進他的心臟。
安室透剛從噩夢中驚醒,他下意識打開手機里的日曆,查看日期。
第十四天,公安依舊沒有找到屍體,所以黑川清和大概是逃走了,現在不知道是在哪裡養傷。
風見裕也勸他說儘早撤離組織,把之前的痕跡都抹去。
雖然失去一個潛伏在組織的臥底很可惜,但他如果被組織抓了將是更大的損失。
上級也是這個意思,但比起風見裕也,上級多了幾分考慮,覺得安室透這段時間並沒有受到來自組織的追殺,就說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於是在安室透的堅持下,上級允許他繼續在組織潛伏一段時間。
黑川清和沒有死。
安室透在心裡默念這句話。
上級對黑川清和不了解,覺得過了那麼久安室透也沒有出事,說明黑川清和可能並不知道是誰出賣了她。
但他對黑川清和有一定的了解。他原以為黑川清和會在被包圍的時候投降,因為她並不是那種會為組織賣命的人,她過去只是組織的邊緣人物,會成為代號成員還是因為自己。
黑川清和一開始也確實投降了。
但後面不知為什麼,或許是抓她的人說漏了嘴,黑川清和發現了要抓她的人事自己,因此她跑了。
黑川清和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睚眥必報,沒有上報組織很可能只是因為她想親手處理自己。
安室透沒有立刻從組織脫離,等待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