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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很想在心裡罵她一句神經病。
黑川清和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她自顧自地往下說:「不過你的存在還是有好處的,用來威脅zero很合適,你想知道我們今天交易了什麼嗎?」
諸伏景光不是很想聽下去,但是他也知道這是重要的信息。他唯一能作出的反應是沉默。
黑川清和說:「你應該也能感覺到組織在懷疑你吧。你們內部出了問題,我早一步截斷了信息,沒讓你徹底暴露,但懷疑很難打消,組織在試探你了。」
諸伏景光一驚。內部出了問題?警察內部有臥底?
「我能幫你擺脫組織的嫌疑。」黑川清和說,「這就是我和zero的交易,不過我沒告訴他,準備直接跟你說。」
為什麼不告訴zero?諸伏景光有些疑惑。
「他大概覺得我騙了他。」黑川清和不懷好意地笑笑,「我有點期待他知道我沒騙他後的反應,所以暫時沒告訴他。」
真的是這樣嗎?諸伏景光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他剛準備問,就看見黑川清和看向了酒店那邊,露出一點驚訝。
她問:「諸伏,你是zero的幼馴染,應該知道他喜歡什麼吧?」
這個話題轉移得太生硬,諸伏景光扭頭,看見降谷零從樓梯上走下來,穿著外套,拉鏈拉到最頂上,兩隻手插在口袋裡。
「他以前有過女朋友或者是喜歡的人嗎?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黑川清和有意加大聲音,直到降谷零走到兩人面前。
「清和。」降谷零半張臉都埋在外套里,他伸出手抓住黑川清和,聲音淡淡地,「回去了。」
他沒有和諸伏景光對視,只是看著黑川清和。
「是啊,外面有點冷,zero能把外套借給我穿一下嗎?」黑川清和笑眯眯地問。
降谷零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握緊黑川清和的手,聲音有點沙啞,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清和,回去就不冷了。」
黑川清和注意到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完全乾,水珠順著臉頰滾下來,滴進衣服里。
「我想要外套。」黑川清和說。
她把他的衣服弄壞了,還藏起了乾淨的衣服,她很清楚降谷零的外套下什麼也沒穿,只有滿是紅痕的身體。
她就是想要折辱他,讓他身上的痕跡暴露在諸伏景光面前,讓諸伏景光知道,他被自己屮了,讓他在幼馴染面前露出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惡意滿滿地看著降谷零,心想,她就是這麼壞。
諸伏景光意識到了氣氛的微妙,他後退了兩步,開口:「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和降谷零的重迭在一起,降谷零用力地叫著黑川清和。
「清和!」他靠近黑川清和,眼裡露出一絲懇求,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求你。」
黑川清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冷哼了一聲,她伸出手。
降谷零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不讓自己後退,他咬著牙,心臟劇烈跳動,已經作好了準備面對黑川清和的折磨。
卻沒想到黑川清和只是摸了一下他的頭。
「怎麼不吹頭髮?等下別發燒了。」黑川清和擔憂地說,眼睛裡是真心誠意的擔心,就好像剛才的威脅和冷漠都是降谷零的幻覺。
她親了親降谷零冰冷的唇,拉著他的手說:「走吧,回去給你吹頭髮。」
降谷零恍惚了一秒,發現黑川清和確實是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他鬆了一口氣,心底居然升起一絲感激。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降谷零僵硬了一秒,立刻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就是黑川清和的手段。
打一棒,然後給一顆甜棗。
就像……訓狗那樣。
第14章
第 14 章
降谷零並不覺得自己會被哄騙,他認為自己是清醒的,但他依舊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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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川清和離開房間後,降谷零並沒有睡著,他很疲憊,困意要把他淹沒,卻睡不著。
黑川清和出去了,但她留下的那些痕跡存在感十足,降谷零躺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爬起來洗澡了。
降谷零在淋浴中閉上眼,他其實應該去思考要怎麼讓黑川清和履行承諾,但不知為什麼,想著想著,他就走了神。
或許是因為低頭時瞥見了手腕的牙印,畫面跟著冒了出來,黑川清和很喜歡留下一些印記,像是在炫耀或者是宣示主權。牙印很深,位置還有些微妙,長袖不一定能遮住,看來明天要戴手套了。降谷零無聲地嘆了口氣。
而且不只是手腕……
降谷零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不需要照鏡子他也能知道上面肯定也滿是痕跡,他摸到了一個牙印,輕微的刺痛傳來,他發起了呆。
黑川清和的臉出現在了腦海,她彎起的嘴角,帶著戲弄的眼神,她柔軟靈活的手,腰……身體開始發燙,降谷零晃了晃腦袋,趕緊把水溫調低,強迫自己把注意力移走。
冷水從頭頂澆下來,降谷零慢慢恢復了冷靜。
等他從浴室里出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衣服可以換。
顯而易見是黑川清和做的,估計是在做之前就早有預謀。
唯一能穿的只有剛才被損壞的衣服,和一件外套。
降谷零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為什麼黑川清和要這麼做了,他草草地穿上外套,拉開門,想把黑川清和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