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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她,不要用平靜的態度對她。哪怕是恨,也比什麼都沒有好。
黑川清和伸出手,落在降谷零的脖頸。
降谷零不可能沒有感受到,但他只是輕哼了一聲,什麼動作也沒有。
柔軟的金髮散落,看上去毛絨絨的。他蜷縮在被子裡,露出修長的脖頸,上面還有著自己留下來的痕跡。
於是黑川清和的手放了好一會兒,到最後也沒有用力,只是蹭了蹭他脖頸上最深的那道吻/痕。殺意不知不覺消散了,也凝不起來了。
她感覺自己也不是那麼想殺死降谷零了,冰冷冷的降谷零沒有意思。
或許囚禁是比殺死更好的選擇。
她摸了摸降谷零的手腕,想起那天她用手銬銬住他時的樣子。
很好看……黑川清和眸色又深了幾分,視線掃過他的手腕和腳踝。有時間或許可以定製一下。
黑川清和無聲地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又點燃了一根煙。
她沒有菸癮,只是覺得可以應景來一根事後煙。
「莫斯卡托。」蘇格蘭威士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黑川清和有點意外,看了眼時間,確認現在是凌晨三點沒錯。
她轉頭看向對方,觀察著他的神色,問:「蘇格蘭威士忌,這個點怎麼還在外面閒逛?」
蘇格蘭威士忌笑笑,反問:「你不也是嗎?」
黑川清和若有所思,問:「你覺得這裡的隔音效果怎樣?」
蘇格蘭威士忌不明所以,回答:「還不錯。」
那看來只是正好撞上了。黑川清和了解了,她看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間門,說:「我們出去聊吧。」
蘇格蘭威士忌沒反對,和萊伊睡在一間房,他不可能睡得安穩,本來也是想著出去透透氣,才撞見了黑川清和。
兩人下了樓,黑川清和找了張長椅,一個人把長椅霸占了,她手上的煙還沒滅,見蘇格蘭威士忌看了她手上的煙一眼,她挑眉,從口袋裡抽出煙盒:「忘了,你要來一根嗎?」
蘇格蘭威士忌搖搖頭。
黑川清和收起煙盒,意味深長地說:「我還以為組織里不會有人不抽菸。」
殺人犯罪都有,抽菸喝酒在組織更是常態。
「我自己有。」蘇格蘭威士忌拍了一下口袋作為解釋,但沒打算把煙盒拿出來。
黑川清和點頭:「不抽別人遞過來,尤其是組織成員遞過來的煙對嗎?不錯,很謹慎嘛,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神色未變,甚至連手都沒有下意識地去摸槍,讓黑川清和不得不感慨一下他的心理素質。
能做臥底的人心理素質果然都不會差。
諸伏景光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什麼?你剛才說的那個名字是?」
黑川清和懶得和他過招,這些臥底心眼都有八百個,她直接了當地說:「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zero的我也知道,沒打算揭發你們。」
一種死寂的沉默出現在兩人之間。
諸伏景光這下握住了槍,還沒抽出來,就被黑川清和打斷了,她深深嘆了口氣,說:「別拿槍了,不想打架,剛運動完,我也很累的。」
「……?」諸伏景光一開始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他看見黑川清和撩了一下頭髮,露出脖頸上曖昧的痕跡。
「……」諸伏景光是成年人,瞬間就秒懂了一些成年人應該懂的事情。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黑川清和會問他覺得隔音怎麼樣。
他更加警惕了,舉起槍對準黑川清和,質問:「波本呢?」
黑川清和想起睡在被窩裡的降谷零,嘴角流露一絲笑,她說:「大概是精疲力盡地睡著了吧。」
諸伏景光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按道理來說,降谷零身為男性,在這種時候體力應該不會比黑川清和要差。
黑川清和騙了他?
黑川清和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聳聳肩:「我可沒有騙你,你要去房間跟我看看嗎?不過我覺得zero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你的。」
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畢竟他可是為了你,才答應跟我上/床的。唔,也不知道明天他會不會後悔。」
「你對他做了什麼!」諸伏景光的語氣兇狠了起來,他意識對方和zero的關係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為什麼黑川清和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黑川清和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雖然和幼馴染都在組織臥底,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他們很少會私下交流信息,這也導致了他面前一團迷霧,什麼也看不清。
「或許你明天可以自己問他。」黑川清和暗示得已經夠多了,再說得直白一點,她擔心降谷零醒來之後會想殺了她。
她換了個話題,掃了一眼諸伏景光,她直白地說:「我討厭你。我知道你們是幼馴染,你一般叫他什麼?zero?以後不許你這麼叫了。」
諸伏景光滿腹疑惑無法得到解釋,他沒想到黑川清和會知道那麼多,有點惱火:「這不關你的事。」
黑川清和理直氣壯:「怎麼不關我的事?zero,最好只有我能這麼叫他。」她知道這個沒可能實現,但反正諸伏景光不可能在組織里叫降谷零zero,因此她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