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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清和卻不在外面。
他皺起眉頭,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煙味,說明黑川清和剛才確實是出來抽菸了,但現在卻不在這裡。
他往前走了兩步,向酒店外看去,看見了黑川清和……和景光站在一起。
「如果被諸伏景光聽到,你那位幼馴染會怎麼想你呢?」黑川清和的話閃過他的腦海,降谷零抓緊了走廊的欄杆。
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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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川清和從景光面前叫走,只是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但是之前他們說的話已經成了發生的事,降谷零隻能僵硬地問:「你剛才和蘇格蘭威士忌說了什麼?」
如果是關於剛才發生的事,以黑川清和的惡劣的性格,估計會不加掩飾地拿出來刺激他。
降谷零繃緊了身體,等待答案。
剛才幾個小時發生的事都好像在夢中,他覺得他的聲音並沒有很大,可萬一酒店的隔音不好……萬一景光是因為聽到了什麼才選擇這個時候出來的……
黑川清和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是聽到了嗎?我在問他關於你的事。」
降谷零提著的一口氣放了下來。
這麼說的話,大概是沒有。
但降谷零不信黑川清和說的話,他也看出了黑川清和不會回答,於是不再問了,準備找個時間和景光聯繫。就算問了黑川清和,她也不一定說真話。
可黑川清和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輕快的語調扔出驚雷:「酒店的隔音很好。但是我說了。」
「!」降谷零猛地停下腳步。熱氣涌了上來,連他自己一時也分不出是惱多一點還是羞多一點。
黑川清和看著他臉紅耳朵紅,覺得很有意思,勾了下他的手掌心:「怎麼,不可以說嗎?那是你的幼馴染,你不想讓他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嗎?」
他們什麼關係?
按照黑川清和的話來說,男女朋友已經是過去式。情人?各取所需?好像都不太對。
就連說交易,也算不上——畢竟黑川清和沒有信守承諾。
溫度慢慢降下,甚至有點冷,降谷零把臉埋進了外套領子裡,他輕聲問:「什麼關係?」
他說得又輕又快,以為黑川清和不會聽見。
「你不是說冷嗎?快點走吧。」他把自己的手從黑川清和那抽了回來,大步上了樓。
黑川清和聽到了,微微揚眉,什麼也沒說。
在回到房間後,降谷零第一時間問她:「我的衣服呢?」
黑川清和笑眯眯地問:「以zero的能力,想要找出來應該不難吧。所以為什麼只穿了一件外套就下來找我?」
她走上前兩步,降谷零下意識後退,背碰到了房間門。
「是在擔心我?」黑川清和輕佻地捏住了他的外套拉鏈。
降谷零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
黑川清和一點一點地把拉鏈拉開,眼神有點涼:「還是在擔心你那幼馴染?」
降谷零沒有回答,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黑川清和自然也知道,她的視線落在外套拉開露出的地方,手稍微用力,把拉鏈拉到了底。
她用另一隻手把外套扯下,外套沒完全掉下來,被降谷零用手臂勾住了,半掉不掉地掛在他身上,露出略微狼狽的脖頸和胸口,還有飽滿的腹肌,藏在衣服陰影里若隱若現的人魚線。
微涼的手指落在上面,一點一點地,像在研究雕塑藝術一般認真仔細地撫摸了過去。
確實像某種雕塑,完美的肌肉線條和形狀,只是上面多了一些青紫和牙印。如果放在雕塑上應該算是一種破壞,但黑川清和眼裡不加掩飾的愛意,說明著她很喜歡。
完美的東西,破壞起來才更是藝術。黑川清和想。
降谷零的呼吸無法克制地變得急促了一些,腹肌起伏,他終於沒忍住,打掉了黑川清和的手。
黑川清和沒生氣,她笑著說:「你明明可以打電話叫我的,卻選擇了自己出去,這麼穿出去——」
她又上前了一步,完全地把降谷零按在了門上,她張開嘴,紅唇一張一合,給降谷零定罪:「——是又想被我操嗎?」
降谷零耳尖一紅,有幾分惱怒地推開她:「黑川清和!是你把我的衣服藏了起來。」至於打電話,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個電話上來。明明就是她故意的,怎麼反而在指責他。
他意識到不能讓黑川清和繼續這個話題,閉上了嘴,他繞開黑川清和往床邊走,外套被扔在一邊。反正什麼都看過了,也不在意這點了——只要黑川清和不上手。
他說:「我需要睡覺了。」太陽穴疼得像有東西在裡面鑽,心臟因為疲憊也有些難受,他現在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只想把任何事情暫時推到明天。
「好吧。」黑川清和感覺他確實是累了,沒再折磨他,走了過去,從抽屜里抽出吹風筒,說:「你的頭髮還沒幹,先吹頭髮。」
降谷零沒想到她是真的打算給自己吹頭髮,猶豫了一下,懶得在這種事情上發生爭執,於是順從地靠了過去。
黑川清和此時的心情應該還不錯,手指順著他的頭髮,溫和的風嗡嗡地吹著。
反正不可能再糟糕了。降谷零自暴自棄地想,放棄思考和黑川清和有關的任何事,放空大腦,他閉上了眼,在她溫柔的動作里,放鬆了警惕,昏昏欲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