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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了中午了,廚房估計沒飯了。」
林平之唏噓道:「要不去外面吃?」
「我不餓。」
池嶼閒搖搖頭。
他看向少年:「你武功練得怎麼樣?」
「尚可。」
林平之猶豫地說道,他爹只教了他「翻天掌」和一些劍術,其他的還沒來得及教。
其實林平之很聰明,是塊練武的料子。
池嶼閒想起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於是抬手摁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走。」
「嗯?去哪兒?」
「教你武功。」
池嶼閒語氣平淡地說道,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似的。
「真的?!」
林平之很是吃驚,畢竟他還從未見池嶼閒教過什麼人。
「真的。」
池嶼閒抽出林平之腰間的長劍,隨手挽了幾個劍花,劍身銀白,將陽光反射在牆壁上,閃閃發著光。
他手一橫,劍尖直指林平之。
「華山派善用長劍,門下弟子眾多,因此劍招也通俗易懂。」
他一邊說著,一邊劍隨身動。
劍風陣陣,將地面上的落葉掀起。
林平之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
一套劍招打下來,池嶼閒連氣都沒喘。
他收勢,站穩後將手裡的劍拋給了林平之:「看懂了嗎?」
「懂了!」林平之接住劍,「不過像池哥那樣整套打出來還是有些困難。」
「沒事。」
池嶼閒搖搖頭:「記得多少就打出來多少。」
林平之點點頭,隨後便持劍而動。
此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在每天午後練劍,一般是池嶼閒教,林平之練。
這件事情被林震南知道了,對方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年之後天倒是沒那麼冷了,溫度也逐漸地回升了。
眨眼間,池嶼閒在福威鏢局竟已帶了四五個月,期間他也走了不少鏢,每次都迅速地完成。
中途還有一些人來找他挑戰,但大多是一些沒什麼名氣的人,不過是剛入江湖,還分不清自己的武功多高,便想著擊敗傳聞中的練武奇才。
池嶼閒閒得無聊,便和對方玩了起來,先是等對方打完自己的功法,隨後便用同樣的招式將人擊敗。
認輸的便讓對方離開,不服氣的都被他拎著衣領丟了出去。
春日到,處處和風微醺。
池嶼閒換下了厚重的冬衣,只不過還是穿著一件黑衣,腰間掛著一把古樸的彎刀,手持白底紅梅傘。
今天陽光不錯,曬到身上很暖。
只不過池嶼閒並不是很喜歡,他坐在院子裡,聽著林平之說的話。
「你自己去吧,我不敢興趣。」
他打了個哈欠,躲避著陽光:「注意安全。」
「好吧。」林平之無奈,肩膀上站著一隻威猛的鷹,羽毛順滑,眼神銳利。
他今天是想去打獵的,想起池嶼閒從來都不出門,便想著喊上對方,結果顯而易見,對方並不同意。
林平之拿著弓箭出門了,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留在鏢局的池嶼閒掀起眼皮,他昨晚很快才睡,腦子裡塞滿了越來越覺得熟悉的回信。
他無聊得很,竟然將所有的回信都重新看了一遍,這次才發覺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那些回信字裡行間都是花滿樓的風格。
倒是難為系統的大數據了,竟然敢用花滿樓的文風回信,真是找死。
池嶼閒冷下臉,其實他已經很少會想起花滿樓了——好吧,還是會想。
像是一輪懸掛在頭頂的明月,哪怕不在意,但一直都在,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棄。
他坐在院子裡,眉骨高挺,眼神如水一般平靜。
「花滿樓……」
黑衣青年嘆了一口氣,越想放棄便越想念,得不到的東西總會困其一生。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池嶼閒站起身回去補覺,腦子裡全是那抹白衣身影。
好了,不能在想了。他躺在床上,咬緊了後槽牙,這算什麼?花滿樓的夢男嗎?
一瞬間,池嶼閒的呼吸重了起來,渾身發麻,手指都有些僵硬。
他閉上了雙眼,困意很快襲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最後他睡了多久,等醒來的時候外面響起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他住的地方是在鏢局的後院,離前廳有些距離,究竟是多大的動靜,竟然能傳到這裡?
前院
林震南手持長劍擋在了眾人面前,他對面是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天色已經黯淡,對方明顯是來報仇的。
「你殺我兒,此事斷然不能輕易了結。」
林震南手裡緊握著劍柄,他面前已經躺了幾具屍體,皆是鏢局的鏢師,剛發現沒多久,青城派的人就上門了。
「哼。」
為首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見林震南護著林平之,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他猛地沖了過去,手中利刃泛著寒光。
但還沒等林震南出手,不知道從何處飛出來一把彎月刀,徑直打到了他的劍上。
「砰」的一聲,刀深深地插進地面,緊接著就是一道陰沉睏倦的聲音。
「吵人睡覺,殺了你們!」
小池:好想死,但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