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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閒此刻已經猜出來他是誰了,因此開口時也沒有過多的疑惑:「繡花大盜只劫珍貴之物,我們押的鏢可只是尋常之物。」
他一語點破對方的身份,身後的眾人一聽,立刻緊張了起來。
繡花大盜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上傳了一些時日,上一個被對方劫鏢的鏢師眼睛已經瞎了,難不成這次要輪到他們了?
大部分鏢師立刻將貨物圍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快速地攔在了林平之的身邊。
「少鏢主,小心。」
「你們也是。」
林平之握緊了手裡的劍,正想往前去,卻被池嶼閒抬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既然如此,出招吧。」
池嶼閒合上傘,稍微垂首將傘掛在了馬鞍上。
鏘然一聲,彎刀出鞘,一抹黑色身影宛如飛鳥一般從馬上飛下,徑直衝向在前面的繡花大盜。
「哼。」
繡花大盜不以為然,甚至動作還有些悠然自得。
「噌」的一聲,數根繡花針飛出,宛如利箭般刺向了池嶼閒。
彎刀在手中一轉,銀白的刀身快速利落地將這些繡花針劈落在地。
眨眼間,池嶼閒已經來到了繡花大盜的面前,刀風掀起對方鬢邊的一縷碎發,被易容的臉頓時顯露在眼前。
「雕蟲小技。」
繡花大盜一掌擊出,根本沒把池嶼閒放在眼裡,甚至心裡還在想著一會兒是該怎樣將對方的眼睛給刺瞎。
「用來對付你,雕蟲小技就足夠了。」
池嶼閒面色很冷,聽到了對方貶低的話之後也只是付之一笑。
他現在並沒有複製粘貼對方的招式,而是憑藉之前的功法來和對方對打。
數招下來,繡花大盜也覺得有些奇怪了。每次當自己已經摸透了對方的招式之後,下一刻對方便換了一種功法。
眼前這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竟然已經學會了這麼多招式?甚至還有一些連他都見識過的武功。
可據他所知,這些人並未受過弟子,難不成……
還沒等繡花大盜將心裡的話想完,眼前的人就又換了一種功法,當真是讓他捉摸不透。
「你是華山弟子?」
池嶼閒用刀使劍法,聞言輕挑了一下眉梢:「你猜。」
他手腕一抖,刀尖直指繡花大盜的喉嚨,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不過,若是真這樣就敗下陣來可就不是繡花大盜了,對方的武功也不低,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劫鏢了。
「少鏢主,我們先撤。」
一個鏢師見池嶼閒和對方打個來回,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於是連忙向林平之說道。
「這……」
林平之皺著眉,像是在糾結。畢竟此時尚未家破人亡的他還是一個受盡寵愛的少爺,斷然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
一旁的池嶼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受,也揮揮手示意林平之先走。
可這些貨物是繡花大盜的目標,斷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地離開。
又是數枚繡花針飛出,只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池嶼閒,而是變成了不遠處的林平之幾人。
池嶼閒平靜的臉上總算是有了其他的表情,他迅速地和繡花大盜拉開距離,足尖輕點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彎刀和繡花針相碰時發出聲聲脆響。
「快走。」
池嶼閒微微側首對旁邊的林平之說道,眉眼低壓著,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只不過下手卻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好,前輩保重。」林平之咬咬牙,還是帶著剩下的人先走一步。
繡花大盜見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攔下了他。
「想走?沒那麼容易。」
池嶼閒轉過身,手裡緊握著趕月刀。
他舉刀劈向繡花大盜,眼中滿是狠厲:「這次你要失敗了。」
黑衣青年身似鷂子般,輕功一看就很好,搭配著手裡那把彎月刀,還真將繡花大盜給攔了下來。
其他人並不知道繡花大盜正是六扇門那位天下第一捕快金九齡,但池嶼閒是知道的。
因此在其他的人離開之後,他毫不猶豫地複製粘貼了對方的功法。
池嶼閒右手拿刀,左手展開以章擊向面前的金九齡。
他這一招使出來,已經是明面上告訴繡花大盜自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金九齡一看,雙眸在一瞬間不可避免地緊縮。
他隱藏得明明很好,還從未有人認出過他,這人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還是說,他之前的功法被這人見過,只是被偷學去罷了?現在並不是認出來他,只是自己多疑了?
但不管怎麼樣,金九齡此刻是真的生出了殺意來。
不管池嶼閒是不是真的認出來他了,他一定要將人滅口以絕後患!
這麼想著,金九齡下手也越來越快。
他繡花針的暗器使得很好,更別說化骨綿掌了,這麼多年來還從未遇過敵手。
但現在和他對招的卻是池嶼閒,兩人現在都會化骨綿掌,打起來幾乎是平分秋色。
池嶼閒直視著金九齡的眼睛,隨後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那抹笑很輕很淡,像是在嘲笑金九齡似的。
他會的可不止有化骨綿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