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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麼這麼說?」池嶼閒挑眉,笑吟吟地說道,「既然是比試,自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他將目光挪移到旁邊的邱松泉身上:「剛才我見這位邱公子氣勢洶洶,恐怕也是擅戰之人,那種沒什麼趣味的比試怎麼會滿足對方呢?」
他拔刀出鞘,話雖是帶著幾分笑意,但只有站在他對面的邱松泉能夠看到他眼底的殺氣。
「邱公子,請吧?這次我定當陪你打個爽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邱松泉只好硬著頭皮和池嶼閒一同站在了擂台上。
他聽說過眼前人的一些事情,剛才只是沒發現對方竟然也在現場,不然他就做得再隱蔽些了。
一聲令下之後,邱松泉率先向池嶼閒攻了過去,他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但池嶼閒也只是輕飄飄地就躲了過去,眉眼依舊是冷漠陰沉的,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邱松泉心裡咯噔一聲,似乎已經遇見了自己的結局。
「招式倒是不錯。」
池嶼閒抬手只是輕飄飄地揮出了一刀,躲閃不及的邱松泉胳膊上就多出了一道傷痕。
血瞬間流了出來,眨眼間就沾濕了傷口周圍的衣衫。
他總算是笑了,哪怕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繼續啊,這就不行了嗎?」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活生生的人了。
邱松泉被他一激,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認真了起來,手裡的劍都快得成殘影了,卻還是沾不到對方的衣袖。
就連池嶼閒阻擋的動作都是漫不經心的,一看就知道沒將邱松泉放在眼裡。
他一身黑衣宛如鬼魅,手裡的趕月刀不加任何裝飾,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
池嶼閒輕笑一聲,他剛才一直是在防守,眼下見邱松泉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才輕聲詢問:「怎麼?難道你只有一顆藥嗎?」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邱松泉眼中就划過了一抹震驚。
對方是怎麼知道的?他明明是私下見的那個人!
看他這幅模樣,池嶼閒便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懷疑錯,於是手裡的刀猛地向上一劈。
一到斷裂聲響起,邱松泉手裡的劍赫然斷成了兩半,一半還握在他的手裡,另一半已經飛到了旁邊,直直地插。入地面。
池嶼閒面不改色,出招宛如閃電,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招式。
唯有和他對招的邱松泉明白,對方現在所使的招式就是自己剛才用的唯亭劍法!
不過是眨眼之間,邱松泉便被池嶼閒逼得步步後退,身上也多了數道傷口。
透過密不透風的刀法,他抬眼一望,頓時跌入一雙陰鬱的深色瞳孔,對方像是一條緊盯上獵物的毒蛇似的,目光很是陰冷。
他渾身一顫,眼看著就要跌下擂台結束一切的時候,一直用刀的黑衣青年竟然抬手拽著他的胳膊將他甩向了身後。
緊接著,池嶼閒一躍而起,身姿俊雅宛如一隻黑色的鳥雀。
「砰」的一下,他踹到邱松泉的心口,用了四五分力,對方的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一聲巨響,邱松泉摔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血。
池嶼閒隨手挽了個刀花,一舉一動都格外得賞心悅目:「你輸了。」
他並不像之前的邱松泉那樣窮追不捨,不過,剛才踹的那一腳也不輕。
看來之後的邱松泉心脈受損,別說武功更進一步了,能繼續習武都不錯了。
池嶼閒冷哼一聲,不顧對方怨恨的目光,自顧自地從高台上一躍而下。
他衣袂翩飛,動作說不出的瀟灑自在。
「有沒有受傷?」花滿樓正站在下面,見他跳下來之後連忙上前想要看他的安全。
池嶼閒見狀,下意思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隨後便見花滿樓愣了一下。
他的抗拒太過明顯,以至於花滿樓眼眸一暗,但也沒多說什麼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
花滿樓語氣柔和,看樣子並沒有因為剛才的那個動作而不滿。
站在他旁邊的黑衣青年眉頭稍皺,隨後低聲說道:「走吧,我沒事。」
他說完之後就率先往外走,根本不在意身後的各種目光,反正他已經為林平之報了仇,剩下的比試他也不是很想看了。
落後他幾步的花滿樓低垂下眉眼,臉上的笑意也減輕了不少,似乎是在心裡思索著什麼事情。
但很快,他的情緒就恢復到平常的溫和了,根本看不出來剛才心裡在想著什麼事情。
花滿樓快步跟了上去,前面的黑衣青年每走一步旁邊的人都會給他讓出路來。
沒多久,他們就離開了熱鬧的比試現場。
池嶼閒停下了腳步,等身後的花滿樓跟上來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花滿樓自然發現了這一點,剛才還有些低沉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不少——只是因為這麼一個小動作。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一道猶豫的聲音猛地在身邊響起,喚回了花滿樓的思緒。
「嗯?」他有些疑惑。
池嶼閒乾脆轉過頭來望著他,眼睛有些亮,但充斥著糾結:「剛才我不是故意躲開你的。」
他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隨後又補充道:「你不喜歡血腥,我剛才身上沾了血。」
聽罷,花滿樓的表情明顯有些怔楞,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池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