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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池嶼閒的心情出奇得好,儘管晚上偶爾會感到些許的低落。
但快樂的時光很是短暫,當晚他們在河邊停下休息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下一刻,一道穿著粗布衣衫的刀客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還沒等他們開口說話,對方便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向他們劈來。
銀白的刀身映出月光,只一瞬,折出的光芒便閃了池嶼閒的眼。
刀風已然吹拂了他鬢邊的一縷長發,眼中也映出了持刀的刀客。
陸小鳳離池嶼閒有五步遠,看到這一幕之後連忙出手。
但他終歸是離得遠了,沒快得過抽刀直對上韓文斌的池嶼閒。
鏘然一聲響,兩把銀白色且氣勢洶洶的刀鋒相碰,甚至都快要擦出火花。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對上了數招。但池嶼閒卻反常地沒有複製粘貼對方的功法,反而是單憑這從那個土匪身上複製來的胡家刀法對陣。
但事實證明,僅僅是入門級別的胡家刀法根本無法和身經百戰的韓文斌對抗。
黑衣青年已經隱隱有不敵之勢,旁邊的陸小鳳眉頭緊皺,池兄不是會靈犀一指嗎?怎麼到現在還不使出來。
他已經做好了要攔下韓文斌的準備了,更別說正在和池嶼閒對招的韓文斌了,更是對池嶼閒的情況了如指掌。
「砰」的一聲,池嶼閒手裡的刀發出一聲爭鳴,只要韓文斌接下來再出一招,他必敗無疑。
就在這時,已成敗勢的黑衣刀客竟然接下來韓文斌的刀,他渾身氣勢迸發,宛如觸底反彈般。
池嶼閒單手持刀,略顯陰鬱的臉上赫然出現了幾分的凌厲,宛如乍泄的天光般奪目。
砰砰幾聲,雙刀相碰的聲音再次在夜色中響起,在場出了陸小鳳之外的人微微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衣衫翩飛的池嶼閒。
對方現在所使出的刀法竟然和韓文斌剛才的一模一樣!
不過是短短半刻鐘的時間,對方竟然就學會了韓文斌的招式!
池嶼閒提腕趁韓文斌震驚的一瞬間用刀身拍向對方的手腕,他用的力氣不小,韓文斌吃痛鬆手。
在抬眸,一柄銀白的刀已然橫在自己肩頭。
「我輸了。」
韓文斌盯著面前沒有任何表情的池嶼閒,扯了扯嘴角:「你很厲害。」
實則只是複製粘貼的池嶼閒面不改色,甚至還輕輕「嗯」了一聲。
「輸給我,你無需自卑。」
第7章 鬧鬼
一聲,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只不過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剛才還冷著臉的黑衣青年此時卻慢條斯理地將刀給收了起來。
「你不殺我?」
他沉聲道。
「為何殺你?」
池嶼閒收刀入鞘,發出一聲脆響。
這時,在一旁的陸小鳳和李益林來忙快步走了過來:「沒受什麼傷吧?」
「沒有。」
池嶼閒微微側首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韓文斌,又瞥了一眼面露苦色的李益林。
「韓師兄。」
李益林沉默了片刻之後長嘆一聲,走上前直視著對方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只不過……」
他笑了笑,只不過眼中沒有多少笑意,就連精神都萎靡了不少:「絲雨本就體弱,這也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她,你怨我也正常。」
「呵。」
聽完他這一段長篇大論,韓文斌冰冷的態度並沒有什麼融化的跡象。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怕鬼上門?」
旁邊的池嶼閒摸著下巴,看著當場對峙的兩個人。
他們估計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峙了,就連陸小鳳的臉上都露出來了幾分無奈。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打過,但對雙方產生不了太大的傷害。
風起,在略有些茂密的樹林中引起陣陣嗚咽,宛如鬼泣。
韓文斌此時奈何不了他們,臨走時轉身回眸看向陸小鳳以及旁邊的池嶼閒:「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話已至此。」
說罷,他幾個起落便遠離了三人的視線。
自韓文斌走後,周圍便變得安靜下來,靜得仿佛可以聽見呼吸聲似的。
終於,李益林打破了沉寂:「讓二位見笑了。」
他此時像是老了好幾歲,眉眼間透露著幾分疲倦。
池嶼閒沒說什麼,陸小鳳嘆氣,安慰了對方幾句。
篝火燃起,樹枝燃燒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夜色無邊,只有這一小片是溫暖的,驅散了黑暗的。
暖黃的火光將池嶼閒身上的黑衣都像是覆蓋上了一層金色,又像是濃稠到無法流動的蜜似的。
影子被拉得細長,隨著火焰不斷地搖曳著。
「吃點吧。」
陸小鳳在他旁邊坐下,微屈著腿:「韓兄固執得很,這些日子來無論李益林說些什麼他都不信。」
「那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池嶼閒下巴擱在屈起的膝蓋上,聞言疑惑地看向陸小鳳,眼中明顯地流露出幾分沒有惡意的好奇。
「這我也不知道。」
陸小鳳無奈地聳聳肩。
聽完他的話之後,池嶼閒心中有許多的疑惑,但想了想,卻沒有繼續詢問。
一。夜過去,三人收拾好繼續趕路。如今距離掩月山莊已經很近了,不過一天時間就已經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