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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咳了一聲,隨後認真地說道: 「留下吧。」
「啊?!」
池嶼閒很是詫異,整個人都快要後退了,還是花滿樓拉住了他。
「我現在不困,一會兒要在旁邊看書,你去睡一會兒。」
花滿樓抬手屈指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語氣有些打趣: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嗯?」
被反問的池嶼閒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在心裡默默吐槽道: 「當然是在想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我知道了。」
走了幾步之後,池嶼閒又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著身後的花滿樓: 「我衣擺濕了,會弄髒你的床。」
他說完之後還抬手撩了一下外衫,下面確實是濕了一大片。
花滿樓沒說什麼,只是找了一件乾淨的外衫遞了過去。
池嶼閒垂眸看著眼前明顯是對方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他小聲說著: 「我洗完之後還給你。」
「沒事。」
花滿樓聽到了,溫柔藏在目光里: 「快點換吧,別再受寒。」
「哪有那麼容易受寒呢?」池嶼閒說道,但還是聽話的把有些濕的外衫脫下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花滿樓的衣服大多都是淡色的,正如池嶼閒身上正在穿的這件,類似於雨後天邊的一抹淡淡的青,很淡很淡。
上面還帶著對方獨有的薰香,很好聞。
池嶼閒強忍著沒有垂首趴上去聞,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被窩還是暖得,躺上去滿是對方身上的味道。
他拽著被子蓋在身上,輕聲咳了一聲,強行閉上了眼睛,但腦子裡卻想著一些冒犯的事情。
閉上眼睛之後周圍的聲音就更加得明顯了,外面的雨聲,房間裡的翻書聲,漸漸地,池嶼閒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只不過太陽還沒出來,還是一副陰沉沉的。
他打了個哈欠,在花滿樓的床上睡得亂七八糟,被子被他抱在懷裡,一看就是睡相不好。
「醒了?」
花滿樓正坐在一旁看書,聽到動靜之後就抬眼望過來了,果然看到池嶼閒正滿臉迷茫地坐在床上。
不過對於對方來說,睡醒之後要再愣一會兒好像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池嶼閒緩緩地打了個哈欠,隨後才回應了花滿樓。
他下床之後才真正的清醒了過來,一邊站在床邊彎腰迭著被子,一邊說著昨天晚上偷聽到的事情。
雖說他也算在江湖上闖蕩了些時日,但對於一些事情的解程度根本比不上土生土長的人。
聽完池嶼閒的描述之後,花滿樓放下了手裡的書,眉頭緊皺: 「我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抬眸看向正向他走來的池嶼閒: 「不如去問問陸小鳳?他認識的人比較多。」
「嗯。」
池嶼閒點點頭,心裡也理解,畢竟花滿樓之前一直待在江南,哪怕知道不少事情,也對不上臉,確實不如去問陸小鳳。
「不過……」
花滿樓話音一轉,思索著自己的記憶: 「你說的那種藥是禁藥,江湖上的各大門派都禁止門下弟子服用,對方能拿出這種藥,恐怕不是什麼名門正道。」
聽罷,池嶼閒撓了撓頭: 「我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他在花滿樓的對面坐下,臉上還有剛才睡覺壓出來的紅痕,只不過他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平之也不算是踏入江湖,對於一些事情根本沒參與過,又怎麼會惹到一個這樣的人物?」
「總不能是受我牽連了?」
池嶼閒開玩笑的說道。
「若真是什麼歪門邪道,他們也並非需要理由。」
花滿樓緩緩道,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給他倒了杯茶,溫度剛剛好,剛一倒出來就能夠聞到一股清香。
「你說的也是。」
聽罷,池嶼閒緩緩地點了點頭,單手托著下巴,看表情是在沉思著什麼事情。
「我要去問問。」
池嶼閒站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個邱松泉看著也不是什麼謹慎的人,談話都能在自己房間,說不定平常也露出過不少馬腳。」
「好。」
花滿樓自然不會阻攔他,而是抬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站起身來: 「要幫忙嗎?」
「好。」
池嶼閒點點頭,也沒有拒絕他,看樣子還似乎有些高興。
「走吧。」
他撩起衣袖,花滿樓的衣服對於他來說有些寬大——雖然他們兩個的身高差距並不是很大。
花滿樓站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就上了手,繞到他身後抬手將他的衣領給整理了一下。
「好了。」
「嗯。」
池嶼閒剛才僵直著身子,等花滿樓的手收走之後才逐漸地放鬆下來。
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蜷曲著,等鬆開手之後,那一片衣服都變得皺皺巴巴的。
兩人一起出了門,隔壁的陸小鳳早就不在了,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事情,一天天的根本不見人影。
花滿樓和池嶼閒兵分兩路去打探消息,花滿樓去青城派,而池嶼閒去周邊。
這麼決定還實在是因為對於青城派來說池嶼閒的這張臉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天他壓著邱松泉打的場景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