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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年紀尚小,對這還是有些好奇心的,便拉著池嶼閒去許了願。
他紅綢上寫了不少的願望,池嶼閒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紅綢,頓時有些無從下手。
沉默了許久之後,空白的紅綢上才多了兩行字。
林平之並沒有看見上面寫的是什麼,不過他也沒有問,心裡覺得既然對方沒有說,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
兩人離開了東大街,狂風自北邊刮來,刮到城隍廟的時候倒是變小了,吹拂著桂花樹上的紅綢不斷的飄蕩著。
一根懸掛在高處的紅綢隨風飄揚,上面兩行飄逸的字跡在火光中反著光:倘見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紅塵。1
等離開東大街之後,周圍的聲音才小了下來。
猛一安靜,耳朵倒是有些適應不過來,還在嗡嗡作響,像是有不少人在耳邊說著什麼。
池嶼閒抬手摸了一下耳朵,表情有些睏倦。
他今天起來的時候還不算晚,因此到這個點兒的時候意料之中的困了起來。
「回去吧。」
他說道,手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刀把。
「好。」
林平之晃了晃腦袋,總算是緩了過來:「好吵。」
他打了個哈欠,竟然也開始困了起來。
這邊雖然和東大街那邊相比是安靜的,但也很吵鬧,街上的人群有時擠來擠去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池嶼閒臉色懨懨,走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他走著走著,步子突然停了下來,但也只是一瞬。
一旁的林平之表情自然,和平常一樣,但兩人還是不約而同地往偏頗的地方去了。
饒進一跳暗巷之後,池嶼閒和林平之對視一眼,隨後便分開走了。
林平之繼續往前走著,池嶼閒隱藏在了暗處,沒多久,一個看上去行蹤鬼鬼祟祟的人跟了上來。
對方見只有林平之一個人的時候還皺了皺眉,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當他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月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出一抹寒光,同時也照亮了面前人的臉。
池嶼閒眉眼冷厲,正一手持刀橫在男子的脖頸上:「誰,跟著我們做什麼?」
他威脅地將刀往對方的脖子上壓了壓,一股寒意瞬間爬滿男子的身上。
「我……我只是迷路了,誰說我跟著你們了?」
男子越說越理直氣壯,甚至還想抬手去撥開橫在自己脖子旁的刀。
聽到這句話,池嶼閒輕笑一聲,但眼底並沒有多少的笑意。
他抬腳踹向了男子的膝蓋,對方瞬間「啪」的一聲跪了下來,還沒等男子齜牙咧嘴,一張陰鬱的臉就放大在眼前。
池嶼閒低垂著眉眼俯視著他,語氣有些冷:「趁我心情好快說,不然有你好看。」
他冷下臉的時候確實有些嚇人,男子本來還想嘴硬,但對上池嶼閒的目光時卻渾身一僵。
「我……我是全真教的弟子,但是並沒有什麼惡意!」
男子連忙解釋,只不過他的衣著打扮不像是全真教的,這一點就連林平之都看出來了。
「那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男子低下頭:「那個,我只是想確定你們誰是傳說中的那個人罷了。」
「說人話。」
池嶼閒的耐心告罄,眉眼皺起,聲音都冷了下來:「別逼我扇你。」
「你!你就是池嶼閒,我現在確定了!」男子連忙說,「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練武奇才是什麼樣子而且!」
他這次的表情倒是很誠懇,池嶼閒見狀,也沒說信不信,只是壓在對方脖頸上的刀稍稍放鬆了些許。
這人膽子有些小,想來應當不會有膽量來對付他們。
林平之和池嶼閒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將人給放走了。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往外跑,眨眼間就消失了。
「池哥,你覺得這人說的話可信麼?」
「說不定。」
池嶼閒收刀入鞘,眉眼疏冷:「你先回去,我跟上去看看。」
「我……」
「你就算了,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兩個人不好行動。」
林平之的武功在江湖上算不上高手,但也不算低了,但池嶼閒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
大概明白了池嶼閒是什麼意思,林平之面前點點頭,他抬手撓了撓後腦勺:「不過若是你許久沒有回來,我便讓爹去救你。」
「好。」
池嶼閒點點頭,轉身輕點足尖就飛上了屋檐。
他一身黑衣倒是完美地融入在了夜色之中,剛才的那個男子並沒有走遠,正在不遠處觀察著什麼。
池嶼閒見狀,稍稍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施展輕功便跟了上去。
他手握在刀把上,很是警惕。
男子鬆了一口氣,抬手拍著自己的胸口,在這裡緩了片刻之後才往外走。
池嶼閒跟了他一路,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客棧停下。
他眉頭稍皺,放輕了自己的動作上了屋頂,仔細地聽了片刻之後才動作小心地掀開了屋頂上的瓦片。
裡面正坐著幾個人,看衣著打扮也不像是全真教的,看來那個男子剛才說了謊。
池嶼閒扯了扯嘴角,傾耳仔細聽著裡面在說著什麼。
「廢物!就這麼輕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