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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之後池嶼閒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他不由得也跟著笑: 「你也是。」
剛才還有些安靜的屋子再次熱鬧了起來,大家互相說著祝福語,到處都是一片熱鬧的樣子。
見守完歲了,周圍的人便陸陸續續地回去休息。
池嶼閒和花滿樓留到最後才走,等出門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但外面的街上還很熱鬧,不僅有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還有一些小孩子的歡呼。
「回去休息吧。」
花滿樓抬手摸著他的臉,語氣都有些憐惜。
「嗯嗯嗯。」
池嶼閒接連不斷地點著頭,像極了啄米吃的小雞。
外面還冷,兩個人快步回了院子。之前點的守歲燭早已熄滅,只不過屋子裡卻是亮的。
今晚花府的每間房間都是亮的,沒有一件會讓其陷入黑暗。
向來睡覺時要熄滅蠟燭的池嶼閒這次倒是有些不適應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
花滿樓沐浴回來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還沒睡著,而是仰面躺著,那雙深色的眼眸之中仿佛映入點點燭火。
「是不是太亮了?」
他一邊詢問著,一邊端起放在床邊的燭台。
池嶼閒翻了個身,直勾勾地看著花滿樓將燭台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現在好多了,雖然也是亮的,但燭光從外面照到這裡,光線已經變得昏暗了。
「好多了。」
他撐起身來看著花滿樓脫下外衫坐到他旁邊,眼神很是專注。
被他盯著的花滿樓面色不改,表情自然地問道: 「怎麼了?還睡不著嗎?」
「沒有。」
池嶼閒躺了回去,抬手便抱住了身邊的人,聲音很低: 「我今天很高興,謝謝你。」
「哎。」
聽到他說謝謝的花滿樓低聲嘆了一口氣,反手將人回抱住: 「不是說了,我們之間無需道謝嗎?」
「不一樣,」池嶼閒搖搖頭,語氣格外地認真, 「這不一樣的。」
花滿樓也沒問他到底是哪裡不一樣,而是垂首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個輕飄飄的吻: 「既然你高興便好。」
「新的一年,我也沒有什麼願望,只希望你歲歲平安。」
聽罷,池嶼閒心裡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呢?於是往花滿樓頸窩蹭了蹭,像只依賴主人的小狗。
「我知道了。」
他抬手攬住花滿樓的腰一言不發,偶爾哼唧一聲,是一副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來的樣子。
對此,花滿樓很受用,一邊抬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一邊低聲說著: 「已經過了除夕,用不了多久就開春了。也就清閒這幾天了,到時候又要試婚服又要敲定賓客……」
他語氣溫柔,聲音也是好聽的,池嶼閒聽著聽著便被哄睡著了。
等到花滿樓長篇大論說完反問對方而沒有等到響應時,這才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睡著了。
見狀,花滿樓不由得啞然失笑,於是也安靜了下來,抬手攏緊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之後便也跟著閉上了雙眼。
***
翌日,池嶼閒醒來的時候天剛亮沒多久。當然,他自己是不會醒這麼早的,醒來也只是因為花滿樓將他喊了起來。
今天大年初一,按照花家的規矩是要早起去祭祖的,因此池嶼閒便不能睡懶覺了。
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池嶼閒也沒說什麼,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花滿樓套上了衣服。
甚至等到對方給他擦了臉之後意識才真正地清醒過來。
「醒了?」
花滿樓早已習慣他睜眼之後要花一段時間來緩神,於是收起了濕帕子,抬手拍了拍他的頭。
「束髮。」
「嗯。」
池嶼閒坐在台前自己梳著頭,從面前擺著的銅鏡中望見了花滿樓的身影: 「你下次可以提前喊醒我,這樣就不用自己麻煩了。」
「沒事。」
見狀,池嶼閒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束好發之後便跟著對方出了門。
花家家大業大,初一祭祖,初二便有親戚來上門了,一直忙活到初八。
這幾天池嶼閒幾乎是天天早起,睡得時間也很早,一度讓花滿樓以為他晚睡晚起的習慣被改了過來。
但誰知回到百花樓的第一天對方便一覺睡到了中午,期間去喊他起來吃飯都不回應。
「哎。」
花滿樓無奈嘆氣,只好任由對方去了。晚起也就算了,晚睡可不能一直就這麼下去。
不過,還沒等他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兩個人便再次忙碌了起來,池嶼閒滿打滿算也就放縱了四五天。
在花家過了元宵之後,他們便時不時地要回一趟花家。
都過了正月十五了,眼看著沒多久就要開春了,花家的長輩怎麼可能不著急?
婚服要試,又因為是兩個男子成親,之前早就為花滿樓準備的各種東西都要改。
原本池嶼閒是想要不就那麼用,但被花母知道之後拉過去苦口婆心地勸了一番。
至少等花滿樓見對方出來的時候,滿臉的疲憊,一看就是被念叨了不少時間。
而花家做這些準備的時候也沒遮遮掩掩,因此不少人都知道花家之後要辦喜事。
偌大一個花家,除了那些小輩之外唯一還未婚配的便是花滿樓了,因此外界不免猜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