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頁
花滿樓只看見對方拿起放在手邊的會發光的東西看了一眼,隨後一直是寂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分驚訝。
緊隨其後,他聽到青年喃喃自語了一句: 「下雪了?」
池嶼閒頭疼起來,或許是好久沒好好地睡一覺了,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轉過頭望著窗外,有些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
「好久沒有堆雪人了。」他說道。
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池嶼閒呼出一口氣: 「等忙完了就堆。」
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來準備去打開窗戶看一眼外面的雪。
可當他剛站起來眼前就一片發黑。
青年身體猛地一晃,隨後連忙扶住了身邊的桌子,低聲說道: 「低血糖了?」
可不像,他之前也低血糖過,為什麼心臟這麼疼?還怦怦地跳個不停?比他平時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池嶼閒!」
花滿樓表情一變,抬手想要去扶眼前的人,可伸出的雙手卻從對方的身體中穿過。
青年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有些嚇人,面白如紙,就連嘴唇都沒有顏色了。
突然,站著的人猛地倒下,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驚響。
花滿樓連忙蹲下身來去看,眼前卻猛地一花,和之前的兩次一樣,等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剛睜開眼,他最先看到的就是面前桌子上放著著一張畫像——之前從池嶼閒的口中聽到過,似乎是叫照片?
但……是黑白的。
就當花滿樓皺著眉頭準備去找熟悉的身影時,一陣哭聲從身後傳來,他猛地回頭,只見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坐在一旁捂著臉大哭。
「我的兒子啊!他才那麼年輕,怎麼就死了,你讓我之後怎麼活啊!」
花滿樓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瞬間消失,他眼睛分明早就好了,此刻卻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什麼都看不清楚。
誰死了?
他呆愣著,看著眼前的眾人為池嶼閒而哭,又看著他們哭了片刻之後都再次離去。
這間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就像是之前那樣。
外面的雪紛紛揚揚,滿城皆白,像是整座城都在為池嶼閒披縞素。
可,似乎所有人都不在乎池嶼閒的死亡。
只有花滿樓在乎。
*
「花花?花滿樓?」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滿樓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臉,卻又似乎好久沒有看過了。
池嶼閒微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躺在身邊的愛人: 「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什麼反應。」
他話才說到一半,眼前表情有些恍惚的花滿樓便猛地抬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嘶——」
池嶼閒險些被他抱得斷了氣,於是抬起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你怎麼了?」
耳邊響起花滿樓急促的呼吸聲,青年以為對方是做噩夢了,於是學著對方安慰自己的模樣抬起手安撫著對方: 「被魘住了?沒事,只是夢。」
「只是夢……」
花滿樓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死死地不肯鬆手。
只是夢嗎?可那場夢為什麼那麼真實?
「你夢到什麼了?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池嶼閒有些無奈,他好像除了當初和石觀音對決的時候看對方露出過這種表情之後就再也沒看過了。
「我夢到了你……」
花滿樓閉著眼睛,他將臉蹭到池嶼閒的頸窩,隨後便嗅成對方身上熟悉的氣味。
「夢到我了?那你怎麼嚇成這樣?」池嶼閒笑了笑,故意做出不滿的樣子, 「難道看到我的臉你就害怕?」
他只是在開玩笑,可沒想到花滿樓接下來說話時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我夢到了你的小時候?是你嗎?當初你替那個小孩子擋下那一次,就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嗎?」
此言一出,原本臉上還掛著笑的池嶼閒便漸漸地收斂起了嘴角的笑。
「什麼?」
花滿樓深吸了一口氣,逐漸地冷靜下來,隨後便簡單地將剛才的事情給池嶼閒講了一遍。
說罷,被他抱著的青年沉默許久,隨後才開口: 「都過去了。」
短短的四個字,卻足以讓花滿樓心疼不已,只能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
池嶼閒勉強一笑: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只是這個啊?」
他扯出一抹笑,抬手想要去安慰花滿樓,卻被對方死死地抱著無法動彈。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怕告訴你。」
黑衣青年低垂下眼眸,聲音輕緩,但表情卻和之前不一樣。
池嶼閒把花滿樓不知道的那些事情講了出來,語氣平淡,像是一個旁觀者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似的。
可在花滿樓耳中聽來,卻是再一次地感受到心疼。
「阿池,」他開口喚著懷裡的人,聲音在抖, 「我在,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知道。」池嶼閒輕輕一笑,剛認識時的陰鬱消散了不少,眉眼間滿是溫柔。
「有你在,」他說道, 「我知道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些小池的過去,應該不算虐吧(心虛對手指)之後的全是糖!我保證,只是讓花花解小池的過去而已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