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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閒搖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只是在想要找什麼活干。」
「怎麼突然想這個?」花滿樓倒茶的動作一頓,隨後便恢復了正常,好奇地問道,「是百花樓住著不好?」
「不是。」
池嶼閒連忙否認,斟酌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只是覺得一直這麼下去不太好。」
「哪裡不好?」
「太麻煩你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
「但朋友也不能一直麻煩啊?」
「陸小鳳……」
「陸小鳳也不是整天住在百花樓的。」
池嶼閒這次竟然十分地堅定,不管花滿樓怎麼說都不動搖自己的念頭。
之前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花滿樓在心裡暗自想道,他是不在乎這些的,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讓對方住進來。
難不成是心情不好?
恐怕是這樣了。
但花滿樓這一次卻是想錯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池嶼閒就出去了,走之前還很貼心地告訴他晚上不用留飯。
花滿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總覺得現在的心情和得知養大的孩子要出門時一樣。
有些不放心。
但他們只是朋友,又不是一直要待在一起的。這個道理花滿樓知道,因此並沒有攔著池嶼閒。
雪還在下,只不過是在地面上無法積成白茫茫一片罷了。
池嶼閒撐著把傘,腰間配著趕月刀,就這麼孤身一身離開了。
哪怕下了雪也絲毫不減城中的繁華,甚至說人比往常更多了,因此走著走著都會被人撞一下。
在第八次被撞的時候,池嶼閒迅速地伸手抓住了想要和他擦肩而過的人。
「這位公子,怎麼了?」
被他抓住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著絡腮鬍子,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慈祥。
此刻被池嶼閒抓住了手腕,正疑惑不解地抬眸看向他,像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突然攔住自己。
池嶼閒撐著傘,看著雪花落在對方的肩膀上:「交出來。」
他說道,聲音微冷,劍眉稍蹙。
「您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絡腮鬍子皺著眉頭,語氣也差了起來,甩手想要掙脫開池嶼閒的手,但對方的手宛如鐵鑄的一般,他竟然掙脫不開。
兩個人站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很是引人注目,已經有不少人在往他們這邊看了。
池嶼閒察覺到了那些人的目光,於是也不繼續糾纏了,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司空摘星,要麼你將東西交出來,要麼我斷你一隻手。」
看自己被認出來了,司空摘星也不繼續裝下去了,而是笑了出來:「你要斷我一隻手?哈哈哈哈,倒是自信。」
說罷,他抬手拍向近在咫尺的池嶼閒,趁著對方鬆手時立刻逃竄,眨眼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留在原地的池嶼閒也不惱,他抬起另一隻手,手裡正放著剛才被司空摘星偷走的玉佩。
這塊玉佩雖然算不上貴重,但是原身買的,池嶼閒再怎麼揭不開鍋都沒想過要變賣,因此察覺到被司空摘星偷了之後才會立刻攔下對方。
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若不是系統突然蹦出個複製粘貼面板,他還真的不知道玉佩被偷了。
不過……
池嶼閒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笑來,他剛才複製粘貼了對方的易容術和盜術,還將對方身上的一把柳葉刀偷了過來。
想必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發現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見了。
這麼一想,池嶼閒的心情好了不少,撐著傘繼續往前走著。
他說的不錯,司空摘星偷走之後剛想掏出玉佩仔細查看,沒想到一伸手摸了個空,甚至連那把柳葉刀都不見了。
「那個人!」
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就猜到了是誰。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竟然能從他身上偷走東西。
司空摘星臉都快綠了,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不行!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找出來!
池嶼閒在一家鏢局前停下,抬眸打量了片刻之後還是離開了。
倒不是因為他嫌棄做鏢師累,主要是因為那家鏢局看上去稍有些破舊,想必也不會多花錢招鏢師。
這麼大的一座城,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工作。
池嶼閒甚至都有些心累了,總不能就這麼空著手回去吧?
他在一處巷角停下,長吁短嘆了片刻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像是整個天地被水洗了一邊似的。
池嶼閒在路邊一個攤子旁停了下來,要了一碗素麵,在等著面煮好的空檔,他抬眸往四周望。
長相俊朗的青年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起許多人的目光,大多都是沒有惡意的。
池嶼閒坐下之後便合上了傘,將傘放在一旁之後才抬眼看向了剛坐到自己對面的人。
「你究竟是誰?」
換了另一副模樣的司空摘星盯著他詢問,問了之後也不等他回答:「黑衣白傘,我知道你是誰了?」
「哦?」
池嶼閒輕挑眉梢,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這麼有名了。
就當他以為司空摘星接下來會說什麼的時候,對方表情篤定地回答道:「你就是陸小鳳的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