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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的沮喪是裝的,他還沒有幼稚到那種程度。
二樓客房,池嶼閒進去之後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他就站在門口,也不往裡走,就這麼站著抬手捂著臉。
「篤篤。」
敲門聲在背後響起,很短暫,敲過之後就停下來沒有動靜了。
池嶼閒總算是抬起來了,趁著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他揚聲問:「誰?」
「我。」
門外的人回答時的聲音帶笑:「花滿樓。」
門內的池嶼閒糾結了片刻,隨後還是給對方開了門,開門後便快步地往裡走,根本不給對方看清他表情的機會。
「怎麼了?」
池嶼閒在桌子旁邊坐下,也不點燈,故作冷靜地詢問著。
「沒什麼大事。」
花滿樓走到他旁邊坐下,雖然房間裡沒點燈,但他也可以在黑暗之中看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嗯?」
「只是想來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花滿樓放在桌子上的手稍稍用力,整個上半身都向前傾去:「你之前說的那句『只要喜歡上的東西就很難改變』是真的嗎」
「啊?」池嶼閒聽完之後有些反應不過來,表情看上去有些疑惑,「是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對面的花滿樓,大概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躲避著對方的視線。
「怎麼了?」
「沒什麼。」
花滿樓露出一抹笑來,眉眼彎彎,正是池嶼閒平日裡經常見到了那副表情。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黑衣青年冷著一張臉起身趕客,但在花滿樓眼裡看來確實欲蓋彌彰的害羞。
「好,早些休息。」
花滿樓順從地從對方房間裡出來,甚至還泰然自若地向對方微微頷首示意。
等人走了之後,池嶼閒才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
「罷了,就這麼順其自然吧。」
他也不清楚對方心裡現在是怎麼想的,但從他最近的觀察來看,花滿樓好像還真的是喜歡他。
池嶼閒一開始有些惶恐不安,一會兒想到時候該怎麼和對方表明心意,一會兒又想之後若是分手了,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好歹花滿樓不知道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不然真的會氣極反笑地在他腦袋上敲一下。
池嶼閒坐在床邊,抬手猶猶豫豫地敲著屏幕,他時隔半月再次寫起了日記。
或許是因為腦子裡裝著的東西太多,他只好先把一直在想的事情寫了下來,包括但不限於花滿樓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之後分開了該怎麼相處,以及遇到了「情敵」。
洋洋灑灑地寫完之後,池嶼閒又覺得寫這麼多會不會太矯情,但轉念一想,這是他自己的日記,難道不是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嗎?
反正也就只有系統可以看到,又不用怕流露出去之後社死。
池嶼閒這麼想著,又在日記里添了幾句,然後才將今天的日記發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困了起來,今天他睡了一整天,因此在察覺到自己的困意之後竟然強忍著不去睡。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但是他就是不想睡覺,總覺得現在就睡會虧。
萬一一會兒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萬一呢?
抱著這個念頭,池嶼閒硬生生地撐到了天快亮才閉上眼睛睡覺,睡之前還在心裡想道:「又賺了一個晚上。」
「他不吃飯嗎?」
樓下,陸小鳳抬眸望了一眼二樓,話里所指的他正是現在還沒下來的池嶼閒。
旁邊的西門吹雪沒有任何的反應,花滿樓也只是無奈地搖搖頭:「估計還在睡,不必管他。」
「他餓了會自己下來的。」
陸小鳳聽完之後聳聳肩,便也真的沒有再過問池嶼閒的事情了。
期間池嶼閒醒了幾次,但睜著眼睛發了會兒呆之後又睡著了,真正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又睡了一整天。
他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抬手打著哈欠。
外面有些吵鬧,但仔細聽又聽不出來什麼。不過這些和池嶼閒都沒什麼關係,他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
只不過推開門出來的時候,他不僅沒有看到花滿樓,就連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都沒看到。
「真是忙。」
池嶼閒感嘆了一句,隨後便拿著傘出門找東西吃。
外面燈火通明,熱鬧一片,就連街上的樹枝上都掛著燈籠。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在過節。
他往前走了幾步,被擠得實在是走不動了,只好無奈地將撐著的傘給合了起來。
旁邊的少年還在嘰嘰喳喳,從對方的口中池嶼閒這才知道了,原來今天是這裡的燈會,但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節日,只知道每年的今天會辦燈會。
池嶼閒微微吃驚,在心裡暗自想道:「原來是燈會,怪不得人這麼多。」
他低垂下眼眸看著彎刀上懸掛著的玉墜,不由自主地想起花滿樓來。可惜對方現在不在這裡,不然……
池嶼閒猛地回神,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隨後便繼續往前走了。
反正這個燈會和他沒什麼關係。
在街上隨意地找了些東西吃完之後,池嶼閒本想回去,但周圍的人很多,他根本擠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