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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什麼時候還養鸚鵡了?
他眼裡划過了幾分疑惑,但也沒說什麼,但他突然聽到了一段熟悉的話。
池嶼閒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到最後甚至險些維持不了臉上的平靜。
外面傳來的聲音,分明是他昨天寫的日記!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起來,任何聲音都仿佛被摁下了暫停鍵,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信怎麼會傳出去?外面的人是誰?難道也有系統嗎?
越往下想池嶼閒便越震驚,但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眉眼間似乎凝結了一層冰霜似的。
單是這一次?還是一直都知道?
池嶼閒咬緊了後槽牙,眼中甚至划過了一抹殺意。
將手搭在腰間的趕月刀上之後,黑衣青年冷著一張臉推開了房門。
外面的陽光很好,金燦燦的像是融化的金子似的。
「是你?!」
外面站著的人竟然是花滿樓,對方手臂上蹲著一隻鵝黃色的鸚鵡,嘴裡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池嶼閒的臉上頓時變得煞白,握著刀柄的手也用力到發白。
難道花滿樓也有系統?對方知道他的事情?
這個念頭讓池嶼閒渾身宛如被一桶冷水澆透,從腳後跟到頭髮絲全部變得冰冷異常。
被他發現的鵝黃鸚鵡突然從花滿樓的手臂上起飛,隨後便向他飛了過來,但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飛到距離他三寸的地方便消失不見了。
如此玄幻處處彰顯著奇怪的事情讓池嶼閒渾身僵硬,甚至都不敢去看花滿樓。
若是花滿樓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該會怎麼想?會認為他是怪物嗎?那他要是好好解釋的話,對方會相信嗎?
各種各樣的疑惑不斷地從腦子裡冒了出來,像是雨後春筍似的。
看他情緒有些不對勁,花滿樓表情猛地一變,快步走了過來。
但池嶼閒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語氣卻是認真的:「你都知道了?」
他沒有點明究竟是什麼事情,但花滿樓卻知道他在說著什麼。
見他的反應如此之大,花滿樓便知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十分的重要,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想要去拉對方的手。
池嶼閒現在卻頭腦混亂,見花滿樓伸手過來,誤以為對方是想要抓他,於是再次向後一退。
「等等!」
花滿樓見狀連忙喊住了他,語氣柔和,充斥著安撫性的意味:「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冷靜?」池嶼閒重複著這句話,臉色很難看,表情也是花滿樓從未見過的嚴肅。
一種荒誕感頓時充斥著池嶼閒的心頭,之前的一些懷疑這才湧上心頭。
怪不得自己能夠用信件功能,怪不得每次都能收到回信,怪不得之前覺得回信的文風有些熟悉。
池嶼閒凸起的喉結上下微動,握在刀柄上的手頓時緊緊地攥著。
他想起日記里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心裡既是恐慌又是害怕。
這種奇怪的事情,難道花滿樓沒有懷疑嗎?這種超乎自然的事情,對方難道就沒有什麼害怕的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得知這些事情的花滿樓心裡會怎麼想他?是妖怪?還是鬼?
池嶼閒甚至開始懷疑對方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了,怪不得之前他從未說出過自己的感情,對方卻清晰地知道。
原來如此,原來花滿樓都是從這裡知道的。
「池嶼閒!」
花滿樓見他神情有異,於是立刻邁步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隨後一用力便將人抱在了懷裡。
待在熟悉的懷抱里,池嶼閒心中所想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本就缺乏安全感,如此一來更是惶恐,無比得擔心對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一個陰謀。
看他這幅樣子,花滿樓便猜到了他心裡在想著什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便抱緊了他:「你別自己多想,我不會傷害你的,你還不清楚嗎?」
花滿樓低下頭,聲音依舊是柔和的,只不過抱著對方的胳膊卻如同鐵鑄成的一般:「你還是不相信我。」
或許是給了緩衝,池嶼閒漸漸地回過神來,表情看著也冷靜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花滿樓猶豫了一番,隨後還是實話實說:「一年前。」
一年前!
池嶼閒瞳孔微縮,不知道是該說自己什麼,自以為是,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有系統便什麼都往外說。
他的日記向來什麼都說,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得知花滿樓知道所有的事情時反應這麼大。
除了泄露真相的惶恐之外,池嶼閒還有一些發瘋的話被外人知道之後的尷尬,甚至都想要掙脫開花滿樓的懷抱就此逃跑似的。
但他這幅模樣,花滿樓幾乎一看就能猜出來他心裡是在想著什麼,於是手上的動作更用力了。
「你先聽我說。」
花滿樓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半攬著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池嶼閒確實已經冷靜了下來,但心裡是怎麼想的卻不得而知了。
見狀,花滿樓只好一邊鉗制著對方,一邊解釋著。
得知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信上的內容,池嶼閒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隱隱有了崩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