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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是女的?!」
胡鐵花有些吃驚,並且扎木合對外一直說黑珍珠是個男的,更別說大家看上去也沒看出來什麼奇怪的地方。
見狀,池嶼閒笑了笑,轉身回望著無邊的沙漠,風裹挾著細沙不斷地挪移著,眨眼間,剛才熟悉的地形便改變了。
*
出了沙漠之後,姬冰雁便和他們分道揚鑣,繼續在蘭州做他的富商,胡鐵花也要離開這裡,更別說本身就是一個浪子的楚留香了。
幾人在姬冰雁的府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乍一分開,池嶼閒還有些不適應,周圍猛地安靜下來之後總會產生一種之前的事情是他在做夢的幻覺。
已經深冬,天早就冷了下來。雖然說自己和花滿樓會武功有內力,但也阻擋不了如此寒冷的天。
若是池嶼閒一人,一定會將就著,但現在不同了,他身邊多了個有錢的花滿樓。
坐在馬車上,池嶼閒抬眸看了一下周圍,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道: 「有錢真好。」
「喝茶。」
花滿樓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旁邊正在發呆的青年,又抬手摸了一下對方的手,冰涼一片。
「嗯。」
池嶼閒回過神來,捧著茶杯暖手,隨後便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這些天太冷了,他有時候總會忘記多添衣,非要花滿樓提醒他或者親自給他披上衣服才會反應過來。
哪怕再強壯的身體也經不起他這麼折騰,今天中午下起了雪,雪還不下,劈頭蓋臉地就是下。
而池嶼閒也在雪落之時病倒了,雖然沒有那麼虛弱,但總算發熱,早上退熱之後晚上就再次燒起來。
「多喝水就好了。」
池嶼閒正準備挑起帘子看外面的雪,卻被花滿樓抓著手給攔下了。
「風寒還沒好,別見風,小心病得更重。」
正裹得嚴嚴實實的池嶼閒興致缺缺地收回了手,隨後便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人。
「平時在馬車上煮茶也就算了,怎麼能熬藥呢?萬一起了火該怎麼辦?」
他說話時皺著眉,表情嚴肅語氣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在擔心會突然起火: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連這個都不懂嗎?」
被無緣無故「訓斥」的花滿樓也不惱,而是抬手捏住了對方正在說話時的臉: 「好了,知道你不想喝藥。」
見被鉗制住的人還想再反駁他,花滿樓微微一笑: 「要不然就找家客棧先住下,等你的病什麼時候好了,我們就什麼時候繼續趕路。」
池嶼閒剛剛還熊熊燃燒的囂張氣焰頓時被一桶冷水熄滅,他抬手握著對方正捏著自己臉頰的手: 「那還是算了。」
他扯下對方的手,抬起披在身上的斗篷一角遮住了臉,神情懨懨。
花滿樓也不想見到對方這幅模樣,只好半哄半勸道: 「不吃藥病怎麼會好?」
「多喝熱水。」
沉默了片刻的池嶼閒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花滿樓不禁啞口無言,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能體會到對方在一些事情上很像小孩子——不,小孩子都沒他幼稚。
「算了。」
池嶼閒知道花滿樓是擔心他的身體,於是便妥協了: 「喝就喝,我又不怕。」
「好好好。」
花滿樓忍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頭。
只不過還沒等自己的話說出口,對方便來了一個轉折的但是。
「但是?」
池嶼閒掀起眼皮看向對方: 「我想堆雪人。」
「現在?」
花滿樓是真的無奈了,只好摁住了蠢蠢欲動的小狗: 「等你病好了。」
「哦——」
池嶼閒也沒繼續和對方辯論,拉長了聲音回答完之後便有些氣餒地往花滿樓身上一倒。
「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
他冷不丁地開口詢問,語氣還夾雜著不少的猶豫。
「沒有。」
外面的風聲很大,似乎還能聽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車頂的聲音。
花滿樓越來越能感受到來自對方靈魂深處的不安全感,哪怕自己並沒有表露出來一絲一毫的厭煩,但對方依舊潛意識地覺得自己會拋棄他。
對此,花滿樓沒有不滿,而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告訴對方: 「不會,永遠都不會。」
得到滿意答案的池嶼閒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裹緊了身上的斗篷,半垂著眼: 「有你真好。」
馬車裡不像外面那麼冷,甚至還有些溫暖,但對於池嶼閒而言,就算是身處在大雪紛飛的外面,聽到花滿樓這句話之後,他也會覺得溫暖。
雪下了沒多久,等他們離開這裡之後雪便停了下來。
等回到百花樓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後了,緊趕慢趕地總算是回來了。
路途遙遠,池嶼閒一回來倒頭就睡,幾乎是睡了整整一天,而且睡得還很死,就連花滿樓喊他都沒有什麼反應。
花滿樓嘆了一口氣,還好他摸了摸,有溫度,沒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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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池:快許新年願望!
花花: (誠懇)小狗好好活著,別死。
第86章 婚姻大事
等池嶼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間裡一片漆黑,單憑眼睛也看不出來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