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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幾聲,擔心會生病,於是便轉身準備往回走。
就當他轉身之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什麼聲音,於是回頭望去。
一抹黑色身影猛地從牆後竄了出來,似乎也察覺到了池嶼閒的目光,頓時施展輕功遠離了。
對方看樣子不像是在跟著他,因此池嶼閒也沒有追上去,只是記下了對方的身形。
回到客棧之後,他放下身上的東西又躺會床上。約摸是情緒緩了下來,於是沒多久他便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緊閉著的房門正在被人敲著。
「來了。」
池嶼閒沒睡多久,大概只睡了一個時辰左右,因此他也沒脫衣服,掀開被子就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林平之,見他開門了便說道:「吃完飯我們就走。」
「嗯。」
池嶼閒點點頭,轉身回去收拾了一下。
他挽起長發,動作迅速利索地系上髮帶,擦了把臉之後才下樓。
下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林平之他們看樣子下來也沒多久,桌子上的早飯也沒上齊。
簡單地用過早飯,一群人收拾收拾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一路上,池嶼閒都顯得沉默,只有別人向他搭話的時候他才開口說幾句,除此之外便一直沉默著。
福威鏢局在福建省福州府,門前是西門大街寬敞的青石板路,門口的鏢旗正在隨風飄蕩,一座宏偉的宅邸就坐落在這裡,看上去就很有氣勢。
「總算是趕上了。」
林平之見到家之後便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意。
「池哥,我爹現在正在家,我帶你去見他。」
雖說自己同意讓池哥留下,但最終還是要他爹拍板。
「嗯。」
池嶼閒抬眸,望著上面的「福威鏢局」四個大字,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將馬交給其他人,隨後便往裡走去。
「我爹人很好的,池哥不必緊張。」
池嶼閒看了林平之一眼,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出來他緊張的:「聽說過。」
「爹!娘! 我回來了!」
林平之遙遙望見了院子裡的兩個人,於是一邊招手一邊喊道。
「平兒回來了。」
林平之的娘王夫人聽見他的聲音之後便快步迎了上來,眼裡還帶著些許的擔憂。
這次是林平之第一次走鏢,她有些放心不下,不過見對方這幅樣子,恐怕也沒出什麼意外,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位是?」
「娘,」林平之走到王夫人身邊,笑著說道,「這是池嶼閒池哥,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
王夫人看了池嶼閒一眼,微微一笑:「池公子。」
池嶼閒沒撐傘,於是拱手行了一禮:「王夫人,叨擾了。」
「沒受傷就好。」
林震南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只不過等到林平之他們走近之後才開口說話。
他自然是相信自己兒子的,不然也不會讓對方去走這趟鏢。
「在先徽州池嶼閒。」
「福威鏢局林震南。」
「爹,」林平之說道,「池哥想要加入我們鏢局,我同意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林震南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麼。
見狀,林平之又將對方在路上救了他們的事情告訴了他爹,這次敲定讓池嶼閒留了下來。
福威鏢局到林震南手裡已經是第二代,他富有商業頭腦,只是對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不多,因此並不知道池嶼閒最近在江湖上稍有名氣。
不過,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得到總鏢頭的首肯之後,池嶼閒也算是福威鏢局的正式一員了。
再加上他是林平之的朋友,因此住的地方倒是和對方有些近。
已經臨近年底了,因此鏢局走的鏢便少了起來,大多都在為過年做準備。
池嶼閒看到福威鏢局上懸掛著大紅燈籠時才有些幾分快要過年的感覺。
他來到福威鏢局眨眼間已經一月有餘,眼看著接近年底,林震南還特意詢問他要不要回家。
福州和徽州之間也算不上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陪家裡人過年。
池嶼閒看向林震南,平淡道:「多謝總鏢頭,不過我家中只余我一人,不用趕回去。」
聽到這句話,林震南也沒說什麼,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到時候大家一起過年,熱鬧。」
此事之後又過了許久,總算是要過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池嶼閒一大早就出門了,他撐著那把白底紅梅的傘離開的。
街上不像是之前那麼熱鬧了,大家都在家裡忙碌著,只有一些忙著賺錢的攤販還在。
池嶼閒用這兩三個月的工錢買了些禮物,福威鏢局對他關照甚多,林震南還邀請他一起過年,總不能空著手去。
他付完錢,一手撐傘一手拿著禮物,伴隨著天上灑落下來的小雪就準備回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突然遇到了三兩個明顯是江湖打扮的人,本來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誰知他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黑衣撐傘,白底紅梅,是他沒錯了。」
「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有些像。」
池嶼閒步子稍微停了下來,隨後便轉頭過去直視著對方。
見他看了過去,那三人也停下了話頭,直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