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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接嘉賓可是他的任務。
焦急如他正滿世界尋找那小白貂的身影。
忽然,他眼神一凝,停駐在了門口一位青年的身上。
大門只開了一點縫隙,一道細弱的光線照亮了對方瘦削的身影。
那青年抱著手臂、戴著耳機,正悠悠看向裡面。
青年沒有表情,稍顯孩子氣的臉上卻滿是疏離。
對上對方眼神的一瞬間,小風打了個寒顫。
那人仿佛一個看著鬧市的局外人。
偏偏他氣質溫和,還帶著點歲月靜好的意味。
奇怪,但有趣。
對於小風的內心戲,樊瀾自然是毫不知情。
他今天來是受朋友所託,給導演送日記的,只不過撞上後台這樣的混亂,一時就選擇站在門外,沒有打擾罷了。
耳機里的歌正好換成了首《夢幻新世界》。
樊瀾看著面前的場景,覺得有點意思,便哼了起來。
至於為什麼覺得有意思?
因為這場景他在昨晚的夢裡見過。
從14歲開始,樊瀾就經常做一些非常離譜沙雕的夢。
在夢裡,他身邊充滿了各色妖怪,他所處的世界也是一個人類和非人類能和諧共處的烏托邦。
而他作為那個世界的唯一普通人,卻經常行俠仗義,義薄雲天。
比現實美好的多。
現實里他只是一個混了五年仍沒名氣的藝人罷了。
每個帶過他的經紀人都說有他這張臉不愁火不起來,可關鍵是那些經紀人通常做不到半年就人間消失了。
不止經紀人,他待過的劇組都會有好多人離奇消失……
對,不是死了,是從人間消失了,杳無音信的那種。
不過樊瀾倒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十四歲那年,他的父母也是這樣消失的。
所以,樊瀾見到眼前紛亂的《全民回憶》後台也不覺得奇怪。
什麼都不太奇怪。
都是生活,而已。
正想著,樊瀾忽然覺得腳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低頭,正好和一對兒圓溜溜的眼睛對視上了。
小雪貂通體潔白,和糯米條一樣,趴在樊瀾的腳邊就不動了。
一人一貂對視了片刻。
說來也巧,樊瀾今天午睡的夢就是關於一隻雪貂精。
雪貂精是往返人妖兩界的精靈,終於擺脫了惡魔的束縛,找到了遺落人間的妖族使者。
可樊瀾還沒看清那使者的模樣就醒了。
想到此,他隨手從布袋中抽出日記本,將這個夢寫了下來。
在這個正經人都不寫日記的,樊瀾當然也不是日日都寫,只是偶爾把這些有意思的事記錄下來。
他怕自己忘了,生活還是有挺多好玩的事的。
這邊他剛停筆,小風就笑著走過來了。
小風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請問您是藝人嗎?”
樊瀾點點頭,禮貌微笑。
小風:“我們這麼多人抓了半天雪貂都抓不到,沒想到您這邊一哼歌就停在您的身邊了……所以我錄了一下,有可能當節目的花絮,可以嗎?”
樊瀾:“啊……”
他有點擔心這個小伙子也消失。
“哎呦,我的寶貝,你怎麼在這吶?”
小風還沒來得及開心,一道男聲就從後面傳了出來。
阿啾被四個助理抬了過來。
他也不和小風、樊瀾打招呼,只是衝著阿貂揮揮手,“快過來啊寶貝!”
出乎意料的,雪貂並沒有沖向主人,而是顫抖著瑟縮在了樊瀾腳邊。
阿風怕阿啾找樊瀾麻煩,趕緊俯下身去抱,沒想到雪貂乾脆順著樊瀾的褲腿爬了上去,並發出高聲的“吱吱”。
那意思很明顯。
你別過來。
阿啾瞬間就變臉了,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粉絲後,挑了挑眉,“你誰啊?對我寶貝幹嘛了?”
樊瀾只淡淡看了阿啾一眼,沒有搭話。
然後,他俯身抱起雪貂,從頭到尾撫摸了片刻。
剛剛還很狂躁的雪貂瞬間安靜下來,很乖巧的趴在了樊瀾手上,發出呼呼的聲音。
阿啾:“你什麼意思啊?”
聲音一高,把導演和別的工作人員也驚來了。
樊瀾這才慢條斯理摘下阿貂的項圈,扔回了阿啾手上。
他掃視對方片刻,慢悠悠道:“這和你的戒指是一套的吧?”
阿啾瞬間變臉,“瞎說什麼呢你?”
眾人也都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什麼意思。
然後,樊瀾就上前半步,隨手按了一下阿啾的戒指。
阿啾“哎呦”一聲趕緊鬆手。
這下,眾人才明白過味來。
那項圈竟然是帶電的,遙控按鈕就在阿啾的戒指上。
小風面露驚奇。
剛剛沒見這青年做什麼,怎麼這麼快就看出來了?
自己和阿啾對接了半個多月,都沒這麼敏銳……
導演那邊也掛上了怒意。
他本就因為被一隻貂耽誤時間氣到不行,更別提剛剛阿啾看現場觀眾多還坐地起價又漲了六位數出場費了。
沒想到竟然還用這種手段操控雪貂?真是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