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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嗎…
笑面青江嘆息了一聲。
他代替宗三,揉了揉小夜的柔順的頭髮:「因為無論是宗三,還是一期一振,都希望你們毫無陰霾地、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在這一次被喚醒之前。」
「你們都破碎了無數次了。」
這些話,不僅是說給小夜左文字聽的。目睹了哥哥的血液的藤四郎們,估計都在悄悄聽著,痛恨自己沒辦法保護哥哥、兄弟們吧。
審神者的殘暴行徑閃過他的腦海。
就算他認為留在本丸的人,大概率命懸一線、生機渺茫……「總之,相信他們吧。」
「你的哥哥,會來接你的。」
晨光熹微。
冬季的天空,仿佛塗了層灰藍色的顏料。鱗次櫛比的建築們都陷入了沉寂,不復夜間的繁華。
地面堆積著的雪,各類香味瀰漫。
花子迷迷糊糊地洗漱完。
「雪停了!」
她趴在窗沿上,拉開竹簾,看著白茫茫的世界,一下子擺脫了殘存的睡意。花子雀躍地回首,瞄到了山姥切國廣萎靡的黑眼圈。
她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山姥切先生?」
——「咚!」
山姥切國廣撞到桌角上,額頭肉眼可見地紅了一塊,疼痛成功驅散了他的倦怠:「我在!」
花子:……
山姥切先生,沒事嗎?
少年忙碌了一個晚上。
這個時空的房屋,隔音效果不好。他怕花子被奇奇怪怪的聲音吵醒,然後詢問他鄰居們都在幹嘛,所以緊急做了一些隔音處理。
他的衣服布料華貴、有佩刀。用的是金子,長得又格外好看,自然收穫了眾多大膽地示愛。
山姥切國廣:……
#差點背著主公連夜跑路#
他心酸極了。
嗚嗚——主公!
當然,他才不會這麼丟臉地撒嬌。就是撞得太狠,有點暈眩。山姥切國廣晃了晃,就被跑過來的花子扶住——清澈的靈力湧出。
他的耳垂泛起了紅。
居然,還要主公來修復!
在靈力的浸泡下,他迅速恢復了狀態,匆匆忙忙地轉移話題:「主公,我知道妓夫太郎在哪了。」
花子震驚:「山姥切先生……」
不了解他的夜間遭遇,也不懂「媽媽們」為了攬客有多不擇手段,完全不介意免費贈送一個小情報的花子,感動得不行。
「您竟然辛勞了一整夜嗎。」
「……」
「算是吧。」
他支支吾吾,幸好花子沒深究。
山姥切國廣牽著花子,冷酷且迫不及待地告別了這個旅館的管理員,再爆發出了奇蹟般的效率,找到了妓夫太郎。
男孩的臉上是大塊大塊的斑紋、身體略微佝僂,比花子還瘦,一點肉都沒,幾乎只剩下骨頭。
皮膚上是各種象徵著虐待、暴力的傷痕。
花子揪緊了山姥切國廣的白布。
山姥切開門見山:「你的妹妹呢?」
惶恐的男孩愣了愣。
自他出生,便受到了無盡的白眼。厭惡、排擠,甚至是毆打,他都習慣了——
可唯獨妹妹。
他珍貴的、與他截然不同的妹妹。
他跪伏著,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喑啞卑微地請求:「武士大人,小梅她年齡不夠。她才12歲。遊街的花魁們,比她更好……」
山姥切國廣瞳孔地震。
「停停停!!」
他嚴防死守了一晚上!
為什麼!他有那麼像禽獸嗎?!妓夫太郎的話語,不在他的預計之內,他都沒有及時捂住花子的耳朵!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熬了一晚上!
他崩潰地說:「主公,請不要在意。」
……主公?
妓夫太郎的目光落到花子身上。
花子現在的衣服,是由三日月宗近的出陣服改的。深藍的羽織、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做工,令妓夫太郎趴得更低了,不敢再偷瞄她,唯恐觸怒她。
……真好啊。
妓夫太郎想著:小梅如果出生在富貴的家庭,該多好。他的妹妹是那麼美麗,命運卻並不公平。
花子伸出了手。
他瞥到掌心上的繭、指節間的疤痕,扭曲陰暗的想法驀地中斷,化作愕然——顯然,這是不會出現於富家小姐的身上的手。
他盯著花子攤開的幾個小金塊。
「……您要?」
「幫你們贖身。」
贖身的價格,也是山姥切國廣在凌晨敲定的。她扶起妓夫太郎,將小金塊塞給他。
男孩謹慎地僵著。
他深知,這些自由的、不缺錢的人,喜歡愚弄遊街的玩具們。收下的話,會不會害了小梅?他無所謂,但他的妹妹不可以出事。
「兩個月前,遊街的人,去過附近的山林。」見他不收,花子不得不坦白,「要不是你在無意間破壞了行動,我會被抓到這裡。」
妓夫太郎記得那一次的行動。
他太餓了。
為了追捕線人所說的「漂亮的流浪孩子」,他們搜尋了一整座山。到了後半截,他實在撐不住,暈倒了,還把尊貴的除妖師拽到了山崖下。
他被踹了個半死。
是小梅替他求情,他才活了下來。
妓夫太郎終於肯抬頭,仔細端詳花子。這一刻,他才看清花子的五官,以及眼眸。琥珀色的、剔透又明亮,滿是包容性,宛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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