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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一切,真的是被允許的嗎?
狐之助蹲坐著。
它發現本丸起風了。微涼的風拂過廊道下的雜草,翻著兒童讀物的書頁。
它伸出尾巴,碰了碰花子。
……不妙。
似乎又在低燒。
人類幼崽真的很脆弱啊。
它看著深陷掙扎,只差最後一點助力的兩位刀劍付喪神,忽然開口:「她的名字,你們好好收下了嗎?」
名字?
各自糾結著的兩人齊齊一怔。
交付了真名的人類,是會被「神隱」的。只要他們願意,世界會遺忘花子——這也是時之政府現在最頭禿的事,審神者居然交出了真名!
狐之助的想法十分乾脆。
既然沒法安心,那就將審神者的軟肋點出來。雙方都拿住了彼此的把柄,就是牢固的關係了。
然而,兩個青年都不贊同地回視它,一副「這也太殘酷了。你怎麼會做這種暗示,你對審神者的忠誠在哪裡」的複雜表情。
狐之助:……?
所以,總是擺著謝絕交流的姿態,不肯親近審神者的兩振刀,根本沒有考慮過「神隱」這條路。
這座暗墮本丸,真是……
狐之助正思索著,旁邊就傳來了壓抑著的咳嗽聲。它的心跳一滯,皺起了巴掌大的臉。
儘快解決掉——
咦?
它歪了歪腦袋。
兩振刀都因審神者的明顯不正常的呼吸而驚醒。笑面青江反射性地退了幾步,漂亮的異瞳內含著懊惱與忐忑:「是我身上的煞氣過重嗎。」
燭台切光忠則脫下了外套。
「風大。」青年不怎麼熟悉新的定位,僵硬地用外套裹住花子,詢問道,「我抱你進房間?」
花子乖乖點頭:「好。」
好軟一隻。
燭台切光忠無措極了。
他不敢使勁,怕捏壞花子,又恍惚間認為抱得太松,不夠安全,胸腔處充斥著萌新奶爸特有的惶恐,路都不會走了,愣愣地站著。
這就是,他們的審神者?
花子趴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暈暈乎乎的,但花子感知到了他們的「融化」,以及放鬆許多的狀態。
三日月先生好厲害。
她驚嘆著,延遲了一分鐘,過熱的腦細胞才開始處理「煞氣過重」的問題。花子否定道:「並不是笑面先生的錯,是我想曬太陽。」
「而且,此刻的笑面先生,很有精神!」她彎眸,笑得迷糊卻燦爛,「等我鍛造出小夜的哥哥。你們重逢的時候,看著這樣的笑面先生,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他也會被安慰到吧。」
「被安慰到……?」
「這是寫在『審神者培訓手冊』上的。」狐之助解釋道,「每一振刀,在化為人形後,都需要一段適應期。請各位審神者,秉著『期待你的降臨、期待和你相伴』的原則,去指引、照顧他們。」
「嗯!」
花子絲毫沒get到狐之助替她解釋、盼著她省點力氣的深意,頑強地補充:「連笑面先生、燭台切先生都恢復了精神,我就不再擔心了。」
她稚氣滿滿地說。
「我希望他們。」
「是在愛與期待里跟大家重逢。」
……
遠征部隊徹底舉起了白旗。
聆聽了同伴們的心聲、意識到自己早就收下了審神者的真名,他們終於踏出了牢籠,構思起了關於未來的景象:比如怎麼引導曾經破碎,又再度誕生的夥伴。
花子變得忙碌。
本丸的重建工作完成了!
她剛病癒,就要推動本丸的運轉。
時之政府派發了一批基礎材料。做完刀裝,預留了修復資源,剩下的就投入了鍛刀室。
——【01:30:00】。
是可能出宗三左文字的時間!
小夜的眸子亮了亮。
花子陪他守在鍛刀室外。日常的出陣、遠征,各項公文,都由壓切長谷部接手。狐之助則跟著部隊去剿滅溯行軍了,不在本丸內。
花子打開了網課。
到一年級的課程了!
授課的人,是應時之政府的邀請,擔當陰陽術老師的,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天賦卓絕的安倍晴明。
他是青年模樣,眉眼俊秀,風華萬千。
「陰陽術的分支有很多,你先選一個……」安倍晴明的話音頓了頓。他看了看一無所覺的女孩,扇子輕展,掩藏住指節:「你的身上,有詛咒的痕跡。」
不過,不是壞事。
他饒有趣味地占算了一番。
哦呀。
是有緣之人。
安倍晴明不動聲色。
他的狩衣的衣擺垂著,身姿挺拔。這位大陰陽師故作苦惱地沉吟片刻,扇子慢悠悠地敲著掌心,像是在湖面上漾起漣漪的枯葉。
小夜急了:「什麼,詛咒?」
他顧不得守鍛刀室,也沒有被安倍晴明的絕佳的相貌迷惑,露出了兇狠的、屬於復仇之刃的姿態:「我會,清除危險的事。」
安倍晴明:……
「稍安勿躁。」他適可而止,不再逗弄小孩子,正經地說,「第一堂課,檢查與追蹤詛咒。」
「姬君,用靈力掃描自己。」
他慢條斯理地指導著。
花子是個聰明的學生,擅長思考、會舉一反三,順利地沿著殘餘的詛咒,創設了追蹤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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