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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裡是科技落後的古代,用的還是純天然的草藥。治療效果是有,可和星際先進的治療儀器相比,那就只能用聊勝於無來形容了。
方淮守著御醫給諸王療傷,沒過一會兒,曲葳便尋來了。
曲葳當然不是離不開方淮,更不是什麼兒女情長的人,她此行帶過來兩個消息。其一是銀光救駕有功,皇帝給了漢王府一筆賞賜,她們靠貓賺錢了。其二是皇帝被豹子襲擊的事有頭緒了,大理寺有精於查探之人檢查過皇帝所用器具,最終發現問題可能是出在薰香上了。
曲葳壓低了聲音,與方淮細細說道:「襲擊了陛下的豹子被當場斬殺,那是頭還在哺乳期的母豹。大理寺的人在陛下用的薰香中發現了血腥氣,猜測可能是有人將幼豹的血混了進去。」
薰香里的血腥氣不重,擅於調香的人很容易便能用其他香氣掩蓋住這股氣味兒,甚至能做到與之前皇帝所用薰香的氣味兒半分不差。只是這是對於人類的嗅覺而言,動物的嗅覺可要敏銳太多,若有人將母豹引到附近,聞到皇帝身上幼豹的血腥氣,自然得發狂攻擊。
如此一來,俞貴妃之前在林中險些被豹子襲擊一事,也有了解釋。她常年與皇帝待在一處,身上不知不覺沾染上些許氣息,也是理所應當。
方淮聽完之後卻是咋舌:「好陰毒的手段,這些人腦子裡儘是陰謀詭計嗎?!」
這樣的算計,簡直防不勝防,尤其能將有問題的薰香送到皇帝身邊,更非平常人能夠做到的。西南小國的探子也做不到,必是有人裡通外國,暗中謀算!
曲葳也嘆氣,她剛來時也看到了諸王,除了方淮個個身上都帶著傷。她後來向王府侍從打聽情況,也得知了方淮當時在獵場裡的遭遇——一頭髮狂的熊,對方淮來說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可若是換做從前的九皇子,他本就對狩獵有心理陰影,遭遇這情況怕是討不了好。
所以說,如果沒有方淮的頂替,這一遭該是皇帝一家齊齊躺倒的場面。可現下方淮卻脫離了原本既定的軌跡,成為了唯一的例外。
「此番之後,陛下恐怕會對你生出疑心,諸王或許也會針對。」曲葳無奈的提醒方淮。
方淮對此也很無奈,只能苦笑攤手:「我就走個過場,這下可好,難得脫身了。除非找到真正的幕後真兇……話說阿曲,你有什麼想法嗎?」
曲葳搖了搖頭,她看過了,諸王的傷勢都不像是作假的。若非她是漢王妃,又知道方淮是個不會奪嫡的冒牌貨,這時候都該懷疑她——就算真與她無關,她又憑什麼能夠在全員中招的情況下獨善其身?本就好命的漢王,這時候就更招人嫉妒了。
方淮更無奈了:「那就沒辦法了,看來還是監控太少的問題。」
婚後的第十五天
這場秋獵最終還是沒能持續滿三天, 便虎頭蛇尾般結束了。
獵場裡出了問題,行宮中混進了刺客,就連皇帝的薰香都被人動了手腳……此番種種, 只稍稍一想便令人不寒而慄。皇帝甚至因此受傷,自然再顧不得其他, 匆匆決定回宮,連在這行宮多住一晚都不行,一群人幾乎是踏著夜色回到京城的。
彼時京城的城門早已關閉,萬幸沒人敢攔皇帝御駕。於是伴隨著轟隆隆一陣巨響, 京師的城門第一次在半夜徹底開啟, 放皇帝和百官的車駕入了城。
這一次秋獵, 算上趕路時間也不過才進行到了第三天,去時意氣風發的皇子們,歸來時幾乎個個帶傷。傷勢最重的還要屬秦王, 昏迷著被帶了回來, 至今未曾甦醒。
因此種種, 皇子們身體情況十分不妙, 皇帝也沒有為難兒子們的意思,因此在城門口便放眾人各自離開了。方淮和曲葳原本也打算隨大流的,最後細細一想,卻發現皇帝遣散兒子們的時候,其中並沒有提到她——這情況不知是好是壞,但兩人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護送皇帝回宮。
所幸皇帝也沒有因疑心就折騰兒子的習慣,方淮將人護送到宮門口, 便得到了皇帝的口諭, 令她早些回府,明日朝中將舉行朝會, 她也必須到場。
方淮自然應了,等聖駕的隊伍徹底消失在宮門內,她才扭頭對曲葳道:「明日原本按計劃是在獵場,根本沒有朝會的。現在大家趁夜趕回來,這都一更天了,明天還要早朝……父皇也受傷了,他精神頭這麼好的嗎,都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這話聽著便是嘮叨吐槽,曲葳隨便聽著,微微仰頭便能瞧見漫天星辰。她看了幾眼,收回目光:「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說完主動牽起方淮的手,將她拉走。
拉著自己的那隻手柔若無骨,饒是此刻在說正事,方淮心中也不由生出微微漣漪。
待到重新坐回馬車裡,曲葳也送了手,惹得方淮心中一陣悵然若失。然後她就聽到曲葳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陛下今次受傷,雖然其中少不得有人作梗,但之前那具刺客屍體,無論他的身份是真是假,都足夠成為藉口,可以提前發兵西南了。」
方淮想了想,確實如此,也恍然:「明日早朝,父皇應該就會提這件事。」說完還有些唏噓:「秦王之前還惦記這場軍功呢,現下可好,明日早朝前他都不一定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