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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皇子也都是差不多情況,只是除了漢王,帶王妃同行的也只有吳王一人。
眾人一齊去拜見皇帝,舟車勞頓一路,皇帝自然也十分疲憊。他只草草見過眾人一眼,便將人都打發了,唯一的例外是漢王與漢王妃——有俞貴妃在,於情於理也該留些時間給母子說話。只是如此一來,倒將方淮二人襯得格外突出了。
離開大殿,幾位皇子神色各異。晉王瞥了眼正回頭的秦王,幽幽說了一句:「有個受寵的母妃,果真處處優待,出了宮父皇也還惦記著他。」
秦王聞言收回目光,又看了晉王一眼,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拂袖走了。
晉王笑了下,同樣離開,餘下幾個皇子對視一眼,也很快散了。
婚後的第六天
在行宮度過的第一夜很平靜, 小兩口有單獨的居所,誰也打攪不到她們。
當然,貓除外。
翌日依舊天氣晴好, 行獵也正式開始。
大清早,一群人便浩浩蕩蕩來到了黃龍山下, 侍衛臨時紮起了營帳,又搭好了高台。待一切準備妥當,皇帝便親自登台,一箭射中了侍衛放出的鹿, 宣布狩獵開始。
方淮今日換了一身獵裝, 早早就騎在了黑風背上。待皇帝宣布狩獵開始, 眾人急匆匆策馬入林之際,她倒是不慌不忙的拉扯著韁繩,低頭衝著馬下的曲葳說話:「阿曲, 你一會兒就在營帳里歇著, 或者去母妃那裡和她說說話也行, 我一會兒就回來。」
曲葳看了眼不遠處的樹林, 這會兒已經有大半人馬都入了獵場,尤其是幾位皇子,更是一馬當先。她收回目光點點頭,也叮囑道:「我知道,獵場上刀箭無眼,你也小心些。」
方淮笑著應了聲好,撥馬轉身, 跑出幾步又跑了回來。
曲葳剛要問她怎麼了, 就見方淮俯身伸手,不知遞過來什麼。她自然伸手接了, 接過來一看才發現毛茸茸一團,居然是那隻機械黃雀——這東西自然也充作嫁妝送到了漢王府,只不過兩個侍女都拿它當真鳥一樣關在籠中養,這次自然也不可能特地帶上。
沒想到方淮居然把它帶來了,曲葳剛詫異抬頭,就見方淮沖她眨了眨眼,接著一撥馬頭,這次是真的策馬離開了。
方淮一走,根本沒給曲葳回營帳的時間,俞貴妃派來接她的人就已經到了。
曲葳對俞貴妃倒也沒有排斥之心,因著俞貴妃三觀端正又心軟,兩人甚至還挺聊得來。來人接她,她也就跟著去了,剛到就聽俞貴妃笑盈盈問道:「剛才阿恆離開,我看他又專程折返回來,遞給你什麼東西,難不曾他又去摘了野花?」
這倒也沒什麼好藏,曲葳無奈一笑,攤開手掌露出了那隻活靈活現的黃雀。黃雀在她手中探頭探腦,做的也果真精巧,憑肉眼根本看不出它是假的。
俞貴妃果然沒看出來,驚訝的「啊」了一聲:「這孩子,怎麼還跟長不大似得,捉鳥送人?」說完不好意思的看了曲葳一眼,又道:「不過這黃雀倒也乖巧,待在你手中竟也不飛。」
曲葳聞言只好道:「是她豢養的,還算聽話。」
話是這麼說,她手上略微用力向上一拋,乖乖停在她掌中的黃雀便也振翅飛了起來。略在她頭頂盤桓片刻,便不知飛去哪兒了。
……
曲葳和俞貴妃待在獵場外閒話家常時,方淮已經帶著人深入林中了。
許是她來得遲,進入獵場後只見遍地馬蹄印,道旁的野草都給踏平了,自然什麼獵物都給驚跑了。沒奈何,要想獵些東西回去,哪怕只是一隻野兔,也得深入林中。
方淮倒沒怎麼猶豫,小小的獵場她也不放在心上,當即帶著侍從往林深處而去。只不過也不知是她今日太不走運,還是有人特意針對,不論她走到哪裡,附近似乎總有人在。「噠噠」的馬蹄聲老早就把附近的獵物都驚走了,連彎弓搭箭的機會都沒給她留。
一次遭遇,方淮只當是意外。
兩次遭遇,方淮也還有耐心。
可三番五次如此,方淮就算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氣了。
精神力放開一掃,方淮很快就確定了,這果然不是意外,而是有群人一直跟著她們。但凡方淮要往哪邊走,這群人都先她一步將獵物驅散,似乎專門與她作對。
方淮臉色陰沉下來,腦海中不禁猜測,這群人到底是哪個便宜兄弟派來的?可她平日裡與人接觸不多,也不認識這群人到底什麼來頭,想了想還是召來侍從吩咐道:「去看看,附近一直跟著咱們的,到底是什麼人?」
侍從應是,很快策馬離開。這些人都是宮中精心培養過的,且不論對漢王有多少忠心,至少京城之中,該認識的人物他們絕對認識。
果不其然,那侍從沒去一會兒,便回來稟報:「回殿下,那是吏部張尚書家的公子。同行的還有禮部裴侍郎家的幼子、大理寺卿莊家的長孫,以及一些常與他們來往的小官家的子弟。林林總總,一二十人,只說是恰巧路過。」
一二十人當然不包括侍衛隨從,所有人加起來怕是得有近百。即便還得留下些人手保護主人,其餘人也足夠驅趕周圍的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