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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後來還監聽到一則消息,這兩人當真為了爭權奪利不擇手段。自從得知漢王在南方賑災乾的風生水起之後,兩人便商量出了一條毒計,他們打算對王妃和小郡主動手。據說漢王與王妃感情甚篤,對小郡主也寵愛有加,若兩人出事,定能擾亂漢王心神。
不過這計劃現在被放棄了,畢竟漢王都已經凶多吉少了,還動她的王妃和女兒做什麼?欺負那寡母,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啊。
方淮監控得知這些,簡直氣笑了,當真恨不得直接轟兩炮過去,讓他們步上兄長後塵。
不過她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如今的江山再經不起這動盪——兩個廢物皇子當然無關緊要,可之前三王「遭天譴」的消息傳出,已經讓皇室威望大減。南方之所以有如此多的亂軍,也與此事多少有些干係,不少人甚至喊出了「皇室失德,天譴之」的口號。
這時候若再有二王實在「雷劈」下,恐怕動盪的就不止是南方,整個天下都要跟著亂了。那麼不僅她之前的努力白費,需要收拾的爛攤子還會變得更大。
但顧慮歸顧慮,不報復也是不可能的。
方淮選了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趁著老婆沐浴的時間,踩著她的懸浮板就出發了。恰好周王越王與漢王的排行最近,三家的王府也相去不遠,方淮很快就趕到了最近的周王府中。
他大概是因為漢王凶多吉少的消息高興,今晚喝了不少酒,方淮正撞見他暈暈乎乎往寢殿走。身邊兩個侍從張著手,一左一右試圖扶他。不過醉鬼根本不讓人扶,兩個侍從的手剛碰到他一點,就會被他抬手揮開,然後一邊嘟嘟囔囔說著醉話,一邊歪歪扭扭往前走。
方淮隱在暗處揚了揚眉,沒有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她從空間紐里拿出個小玩意兒,原本是想直接解決這麻煩的,可後來想想最近還是別再死人的好。
於是她將目標一轉,落在了周王的腿上,乾脆利落的發出了攻擊。
下一刻就見醉酒的周王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兩個侍從張著手硬是沒接住,嚇得連忙去攙扶,卻只聽到周王陣陣慘叫。他抱著腿蜷縮起來,似乎酒也醒了,一疊聲的喊著:「腿,腿,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一個侍從留下繼續試圖將人扶起,另一個侍從匆忙跑開,聽命請大夫去了。
方淮沒再多留,也不需要等大夫的診斷。就此時的醫療手段而言,周王斷掉的腿就算被接上,也絕對要瘸,除非她把治療倉借他!而無論斷腿還是瘸腿,他都將失去競爭儲位的資格。等一切回歸從前,他膨脹的野心被戳破,也就該消停下來了。
就這樣,她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原本還想趕去越王府如法炮製一番,後來想想三王同一天被雷劈就罷了,現在二王再同夜斷腿就太巧合了。再加上越王和周王不同,周王是與手下臣屬幕僚一起飲酒慶賀,而越王卻是去了自己的側妃屋裡和人飲酒作樂。
前者喝醉了還得自己走回寢殿,後者喝醉了就非禮勿視了。
方淮可沒興趣在這種時候做手腳,乾脆就打道回府了。她這一來一回也相當迅速,回來時曲葳還沒從浴房出來。她在寢殿裡等了等,忽然也想沐浴了,便乾脆也去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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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喝醉摔斷腿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傳到了相關眾人的耳中。
皇帝對此無動於衷,不僅沒對周王生出憐憫,甚至更加厭惡了幾分——周王昨夜為何醉酒,他不傻當然也能猜到。因為弟弟死了就飲酒作樂,結果醉酒後摔斷腿,正是咎由自取。而且就這麼個蠢貨,斷了腿也好,正好省得他在朝中興風作浪。
然而周王本人就不這麼想了,尤其是從大夫口中得知自己的腿多半要落下殘疾,他簡直是又驚又怒。一方面令人為他另尋名醫,另一方面也是咒罵不休,懷疑是越王對他下手。
越王當然什麼都沒做,他昨夜喝得高興,今早摟著側妃從溫香軟玉中醒來,就得到了這樣一個大好的消息,只覺得喜從天降,是老天都在為他鋪路。不然他皇子排序都到八了,怎麼也越不過頭上七個兄長。可偏偏現在贏面最大的就是他,又怎能不歡喜?當下決定再慶祝一回。
而這消息傳回漢王府,其實也並沒有晚多少。即便漢王在朝中沒什麼耳目,可誰叫兩家王府離得近呢,侍衛僕從多少有些聯繫,於是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曲葳耳中。
曲葳今日原有些懶散的,靠在軟塌上聽到這消息,頓時就坐直了。
等聽完消息打發走稟報的侍女,她便將目光投向了寢殿一側的屏風後:「是周王動的手?」
方淮從屏風後繞了出來,搖搖頭也沒瞞她:「對我下手的應該不是他,也不是越王。不過他和越王想動你和小星星,現在因為我凶多吉少暫時罷手,待我『平安歸來』,說不準他們什麼時候就真對你們母女不利了。既如此,我自然只好先下手為強。」而且這樣一個禍國殃民的禍害,打斷腿她完全不心虛的。
曲葳不料事情竟是這樣,但想想也不算太過出人意料,便問她:「既然是兩人心懷不善,你怎麼只動了周王?」說完沒等方淮回答,她自己反應過來:「因為周王府邸離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