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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聞言「哼哼」了兩聲,精神體這種東西原本就不可琢磨。她是一個人精神的凝結,也是一個人潛意識的聚合,所以精神體和本體截然不同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比如一個老好人,也可能擁有一個叛逆的精神體。而她的精神體不過是喜歡和她搶老婆而已,有什麼稀奇的?
沒什麼好稀奇的,只是很討人嫌就是了……
方淮默默的想著,不再去看自己的精神體。她目光往外一瞧,便見亭子外寒風蕭瑟,天空之上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這會兒零零散散的往下落,不似北地落雪的豪邁,倒也別有一番風光。
「下雪了。」方淮不禁開口,引得曲葳也跟著抬頭去看。
兩人此刻躲在亭子裡,又有方淮的能量罩隔絕風雪,倒是半點不曾留意到這場雪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方淮留意到時,亭子外的臘梅上都積攢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曲葳伸手出去,能量罩對她毫無影響,她順利接到了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轉瞬融化。
仰頭看了會兒天空落雪,曲葳回頭對方淮道:「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養胎的第二十七天
鹿城飄揚起小雪的時候, 遠在北方的京城已經被大雪籠罩。
時值嚴冬,大雪不歇,慣來熱鬧的街市上也不見多少人影。宮牆之內更是一片肅穆, 往來的宮人閉緊了嘴,腳下走得飛快, 只恨不得立刻回到溫暖的屋舍之中才好。
就在這一片安靜肅穆之中,突如其來的一道人影打破了平靜,他在宮道之上跑得飛快,立時吸引了不少驚詫的目光——宮牆之內規矩森嚴, 尋常是不許人在宮內奔跑的, 若是被值守的禁軍發現, 很可能就會被當做刺客拿下。
果然,禁軍很快發現了這人,但仔細一看卻不曾上前。因為那人也是一副禁軍打扮, 與此同時右手高高舉起, 新鮮送到的軍報在他手中顯眼極了。
這人就這樣一路急奔, 直到抵達溫室殿外, 才喘著氣喊道:「西南,西南大捷!」
殿中宮人聞聽此言,立刻出來接過了軍報,轉而回到殿中上呈皇帝。
皇帝當然也聽到了那聲「西南大捷」,不過他很穩得住,一點驚喜也沒有——西南小國從來不被眾人放在眼裡,早在漢王率軍出征之前, 所有人就默認她是去撿功勞的了。此時收到西南大捷的軍報, 皇帝自然不覺驚喜,甚至覺得這捷報來得有些遲。
他一臉淡定的接過軍報打開來看, 漫不經心的表情很快收起,變得嚴肅起來。又過了幾息,眾人便聽「砰」的一聲,皇帝一掌拍在了書案上,大笑著連喊了三聲「好」。
此時溫室殿內正有幾個大臣留下議事,一見皇帝如此失態,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軍報。
皇帝正想找人炫耀呢,見狀立刻沖眾人道:「西南大捷,安河小國已滅,此番正是開疆拓土啊!」
這話一出,眾人先是驚詫,緊接著齊齊向皇帝道賀——所有人都知道此戰必勝,但勝利與勝利還是不同的。驅逐敵軍和開疆拓土,中間的差距簡直不言自明。
眾人面上俱是驚喜,口中儘是好話,私底下卻不免交換了幾個複雜的眼神。
之後沒過多久,西南大捷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們自然是為國家的強盛而歡欣鼓舞,可那些高宅大院之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幾乎同一時間,幾家王府的幕僚都齊聚一堂……
秦王府內,早已經恢復如初的秦王臉色陰沉,忽然拿起手邊的茶盞就重重摔在了地上:「混帳!不過是場尋常戰事,他們怎麼就敢滅國?」
晉王府內,慣來掛著溫和面具的晉王也有些笑不出來了,他目光陰惻惻的,冷笑道:「本王這個九弟啊,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齊王府內,齊王臉上帶笑,目光卻是冷的:「漢王內秀,從前倒是將我們都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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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被眾人惦記的方淮忽然打了個噴嚏。
曲葳立刻扭頭看了過來,關切道:「怎麼,著涼了嗎?」
方淮揉了揉鼻子,搖頭道:「沒有,我身體好著呢,許是被人惦記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算算日子,軍報應該已經送到京城了,被人惦記也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兩人也沒太在意,反正方淮是不打算爭權奪利的,大不了不回京城就是。
方淮興致不減,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快年底了,咱們今年應該就留在這裡過年了。不過你要是想家的話,我也可以開機甲帶你偷偷回去一趟。」
曲葳聞言有點心動,但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回去的話不好跟我爹解釋。」說完話鋒一轉,又好奇道:「你們星際聯邦也過年嗎?」
方淮搖搖頭:「那倒沒有,我是從九皇子記憶里知道過年的。」
曲葳一聽就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道:「那正好,這也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不在京城也好,可以省去許多應酬來往,咱們只管自己過節就是。」
於是從這一天起,閒散度日的兩人也變得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