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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曲葳仍舊不明白,睡前還在南方軍營里的人, 此刻怎麼就出現在了自己床上?
曲葳抬手,直接將人推開了,語氣中難得帶上了幾分怨氣:「你怎麼忽然回來了?還有你回來就回來,大半夜爬床,還捂我的嘴,是想嚇死我嗎?!」
方淮順從的滾開了,卻也只是滾到了床邊,側躺著問她:「怎麼,嚇到你了?」
曲葳難得沒顧及形象,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
此刻寢殿裡黑漆漆一片,方淮沒瞧見,倒是順手把匕首又遞了回去:「你怎麼還在枕頭下藏匕首啊?真要那麼不安心,該多調些侍衛在外面守著的。」
曲葳又把匕首塞回了枕頭底下,聞言沒好氣道:「不調侍衛過來,你當我是為了誰?」
自然還是為了方淮,這傢伙動不動就悄悄跑回來,就像今晚這樣。她倒不擔心方淮被那些侍衛所傷,可她武力強悍歸強悍,若是讓人瞧見了該如何是好?總不能把人殺了。
方淮一聽,也明白這個道理,憋悶了半晚上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她又往前靠了靠,直接把臉埋在媳婦頸窩裡:「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我。等我明天抽空,就在寢殿裡裝一套示警反擊裝置,若是真有人敢入殿來刺殺你,保管叫他有來無回!」
曲葳覺得今晚的方淮比起平日更粘人了,她把頭埋在自己頸窩蹭了又蹭,活像是只撒嬌的大貓。就是那頭髮在自己頸間蹭著有些癢,讓曲葳伸手推了推她:「好了,還沒說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問這話時,曲葳還頗有些憂慮,怕方淮在軍營里又遇見了什麼事。
然而方淮賴在她身邊,卻悶悶道:「也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曲葳一聽這話,心頓時就軟了三分,原本試圖將人推開的動作也停下了。只是她到底矜持,不好意思把思念掛在嘴邊,於是說道:「沒關係,等南方事畢,你很快就能回來了。」
這話方淮聽得就有些不高興,就像是之前曲葳明明知道自己遇上了美人計,卻偏偏連多一句話都沒問。她癟了癟嘴,那種委屈的感覺便又涌了上來。這回曲葳還在身邊,她便沒能忍住,委委屈屈的控訴道:「昨夜除夕,咱們沒能在一起過年,你都不想我的嗎?」
曲葳隱約覺得方淮今晚狀態有點不對,可想想對方也是女子,偶爾的多愁善感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決定再看看,嘴上到底還是哄道:「沒有,我當然也……也想你的。」
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可方淮卻只覺得她說得還不夠:「既然想我,那你之前怎麼都不多問兩句?」
曲葳沒能反應過來,茫然道:「問什麼?」
方淮悶悶的不高興,可還是回道:「除夕夜,我遇上了美人計。你都沒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問過我那女子美不美,我動沒動心?」
曲葳愣住,完全沒想到她在意的竟是這個,茫然之餘又是好笑:「我信任你,難道不好嗎?」說完怕方淮再糾纏,於是又道:「你把人踹開的時候,我都聽到了。既然你都能狠心的把人踢開,那對方究竟生得何種模樣,還重要嗎?反正你也不會與她如何,我又何必在意一個過客?」
很有道理,很能說服人,但不能說服今晚的方淮。
方淮倒是沒再說什麼,可忽然的安靜也讓曲葳意識到她還在糾結——這可與方淮平日裡的表現有些不符,她可不像是在意這點小事的人,兩個人大多數時候都算理智。
曲葳想了想,伸手在方淮額頭上摸了摸,溫度正常。於是又轉換了方向,往她後頸摸去,這一次卻被方淮抓住了手腕。她也不怕,直接說道:「鬆手。」
方淮乖乖鬆手了,和平日裡一樣聽老婆話。
然後曲葳就順利碰到了方淮的後頸,滾燙一片,而且隨著她的觸碰,濃郁的青竹香霎時間撲面而來。這讓曲葳瞬間明白過來,方淮的易感期又來了。而且這次和從前不同,易感期開始時她沒在方淮身邊,所以她變得敏感又矯情,甚至連夜開著機甲跑回來撒嬌。
當然,人都回來了,也不可能只是撒嬌。
曲葳無奈看向方淮,對上她委委屈屈的眼神,閉上眼湊上去在她唇上親了親。後者便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原本的委屈立刻消失不見,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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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軍營時,方淮自己都沒察覺是易感期到了,所以她只和袁博義打了聲招呼就跑了。原計劃是連夜回京看看老婆,第二天就能開著機甲回去,半天時間也耽誤不了事。
然而誰也沒料到,她易感期到了,這一耽擱便直接耽擱了三天。
當然,三天的時間也不全是在床上度過的,否則不說別的,曲葳的身體就受不了。可易感期的alpha異常粘人卻是真的,一分鐘看不到自己的伴侶,都會變得焦躁異常。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在她恢復理智期間,也不可能再趕回軍營去。
沒奈何,乾脆不管了,反正蘇定遠和袁博義會穩住局面。而且昨晚三人也簡單商量過,美人計沒用,她還得拿那些動了歪心思的家族開刀,少了她那兩人應該也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