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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方淮說,這研究或許還真有些道理……雖然她沒有omega,可她媳婦在冬天真的更粘人,連腳都貼在自己小腿上取暖,可能是真拿自己當抱枕了。
方淮笑了下,也沒挪開,低著頭去瞧曲葳睡顏。
許是本就到了曲葳該醒的時候,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總之方淮盯著曲葳看了沒一會兒,就見她眼睫輕顫,緊接著緩緩醒轉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曲葳很快清醒過來,就見方淮笑著沖她道:「早啊。」
曲葳有點不習慣了,雖然成婚之後兩人大多同床共枕,但那時的感覺就像是單純同床。而且方淮原本也是女子,曲葳就更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拿她當姐妹就是。可現在好像不同了,看著方淮那燦爛的笑臉,她竟無端有些臉熱,下意識從對方懷裡退了出去。
然而大冬天的,習慣了溫暖的被窩,後退之後才會發現被窩外的地方有多冷。她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寒顫,然後就覺腰間一緊,又被方淮撈了回去。
方淮吸了口氣,感覺今早的空氣似乎都多了些寒涼,旋即打開光腦一看,光腦自動檢測的溫度居然只有1°。昨天還沒這麼冷的,看來是夜裡突然降溫了。於是她便對曲葳說道:「今日降溫了,外面冷得很。你先裹著被子躺好,我去叫人在屋中生兩個炭盆,等暖和些你再起身。」
對於星際人來說,氣溫其實不是問題。就好比方淮那身機甲服,可以應付從-60°到60°的各種極限環境。可這東西和手搓機甲不同,畢竟誰也不會往空間裡塞布料,連備用的機甲服也很少有人準備——戰鬥時誰有空換衣服啊,再說人在機甲里操控機甲戰鬥,如果連機甲服都壞了,人基本也就涼了。
不巧,方淮就是那樣的倒霉蛋,她穿過黑洞時機甲受創嚴重,自己躲在機甲里也是重傷。機甲服在保護她時就已經破損,而且就算沒有破損,她也不可能拿給曲葳這孕婦穿。
於是到了冬天,首選還是原始取暖,或者等她挖完礦手搓一個取暖器?
曲葳沒有拒絕方淮的貼心,看
銥驊
著她飛快下床替自己掖好被子,就穿上衣裳出去叫人了。
只是房門一開,方淮就愣了一下。冷風撲面的同時帶來一陣水汽,她瞧見院中地面已經濕透,天空中飄飄揚揚似乎正下著小雨。可她耳力極佳,隱約聽到些細碎的「噼啪」聲,等定睛細看才發現,原來那綿綿細雨之中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冰粒,落在地上很快化了,草叢裡倒是積了一點點白。
這可和九皇子記憶中的下雪全然不同,北方的雪總是格外大氣,飄飄揚揚如柳絮如鵝毛,地上很快就會積上厚厚的一層。可南方就不同了,下的不像是雪,倒像是小冰雹。
方淮往空中多看了兩眼,很快就被冷風吹得醒神。
她回頭又沖曲葳說了一聲:「外面好像是下雪了,阿曲你別急著起來。」
說外邁步出去,又關上了房門,很快腳步聲也遠了。不過也沒等多久,那遠去的腳步聲就又回來了,身後明顯還跟了人。而後隨著房門打開,端著火盆的抱秋醉冬和親自提著木炭的方淮就一起回來了,兩個丫鬟一通忙活,很快便將火盆燃了起來。
這些都是入冬之後提前就備好的,再加上漢王府不缺錢,用的炭火自然也是最好的。火盆點燃之後沒生出煙氣,倒是屋中很快暖和起來。
到了這時,方淮才許曲葳起來,兩個丫鬟忙上前伺候。
幫著洗漱更衣,理床疊被,這些都是抱秋和醉冬做熟了的。只不過今日有漢王在,許多事便輪不到她們插手了——比如梳頭,這可是漢王成婚第二天就接手的活兒。而且漢王殿下的手也是真巧,化妝描眉這些她也是看一遍就會。只可惜王妃有孕,這些本是便暫時用不上了。
不過曲葳終究是個精緻的人,哪怕孕期不宜化妝,至少她也要梳個漂亮的髮髻。
方淮給她梳過許多次頭了,站在梳妝檯前都不必問她,手指翻飛間便將她長發美美的梳起。末了她卻沒取妝檯上的首飾,反而裝模作樣從「袖子里」掏出只小玉梳,別在了曲葳發上。
曲葳面前的銅鏡打磨得很光滑,她一眼就看出發上那隻小玉梳極為精緻漂亮,不僅玉質是極佳的,就連做功也很仔細。而她先前沒見過這小玉梳,於是伸手摸了摸,發現觸手生溫,便扭頭問方淮道:「這是暖玉,你從哪兒尋的這玉梳?」
暖玉珍貴,一般多做玉佩,用來做髮飾的還是少數。而且玉梳雖小,卻也不是尋常釵環能比的,這麼大一塊暖玉用來做玉梳,實在是奢侈。
方淮卻沒急著回話,反而問她:「怎麼樣,你喜歡嗎?」
曲葳倒也不在意價值,轉著頭看了看,如實答道:「挺漂亮的。」
方淮聞言便高興起來,肉眼可見的得意,滿臉都是邀功:「我做的,還不錯吧。」
曲葳自然沒錯過這些小表情,心中不禁好笑,但也不吝誇獎:「好看,你的手真巧。」
方淮一聽這話,立刻得意道:「那是自然。做個玉梳算什麼,我還有更手巧的時候,你沒瞧見呢。」
她說的是做機甲。畢竟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剛從軍校畢業沒幾年,能手搓機甲的人絕對是少數。而且方淮手搓的機甲等級還不低,S級起步,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在機甲師的圈子里揚名立萬……當然,現在這個揚名立萬還得有個前提,她能回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