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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聞言忙道不敢,又去看曲葳神色,後者笑著搖了搖頭。
隨著曲葳這一表態, 大堂中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 曲葳和方淮也在曲丞相的示意中落坐。只是方淮沒想到, 前一秒還算和顏悅色的曲丞相,在她落坐的下一秒就沖她下了黑手——戒尺裹挾著風聲,「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胳膊上。
方淮倒也不是躲不開, 只是有關於曲葳, 她至少也有五分錯處。算不上全為原主背鍋, 所以終究還是要讓老丈人發泄一二, 戒尺也總比木杖要好。
對於上過戰場的聯邦戰士來說,戒尺打在身上也算不得多疼,不過方淮還是揉著被打的胳膊,做出了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曲丞相也不知看沒看出她在做戲,總歸是將她認打的態度看在了眼裡,心里堵了許久的那口氣才終於舒緩了些。待放下芥蒂之後,再看面前兩人, 看外表倒也稱得上郎才女貌, 甚是相配。若漢王對曲葳是真心,且能信守諾言, 倒也不失為一個良配。
老丈人的態度終於舒緩了些,方淮趕忙將隨身攜帶的《重溪筆錄》孤本送上:「我聽阿曲說,您很喜歡重溪先生,這本《重溪筆錄》還是交到您手中才不至埋沒。」
曲丞相一臉矜持的收了書,放在手邊也沒急著翻看:「不必想著討好我,只要你對葳兒好,老夫自然滿意。否則縱有千金,老夫也不會放過你。」
方淮自是連聲保證,牽起曲葳的手,滿臉真誠。
曲丞相的警告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眼前人畢竟是皇帝的愛子,也不好太過拿捏。尋常來說,女兒回門是會被母親叫去說些私房話的,女婿則留在岳父這裡,被岳父和舅兄提點警告。可曲葳的母親早已去世,曲丞相也未曾續娶,如今的丞相府內根本沒有女主人。
一些私房話,父親總不好和女兒說的,三人杵在一起閒聊,話題漸漸就被曲葳掌控。她自然也沒說什麼兒女情長,而是問起了朝中之事。
曲丞相聽女兒問起這個,不免看了方淮一眼:「近來朝中無事,如何想到問這個?」
他開始懷疑漢王是在扮豬吃虎了,細細想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傳聞漢王暴戾,可相處之中他並未察覺。而漢王母親雖然受寵,母族在朝中卻無甚根基,皇帝寵愛幼子也並沒有專心培養的意思。倒是現在「陰差陽錯」娶了曲葳,妻族勢力乃是諸王之中最強的了。
曲葳不愧是曲丞相的女兒,他一個眼神變化,曲葳便將他的心思猜了個七八分。她自然知道方淮沒那個意思,忙解釋道:「是秦王,他近來似乎在針對殿下。」
大婚當日秦王灌酒的事,曲丞相當然也聽說過,只是秦王的針對來得突然,饒是曲丞相這樣的朝堂老狐狸,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當下捻須想了又想,還是搖頭:「秦王最近沒什麼特別的,怎會忽然針對漢王?」
曲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方淮捉雁那日遇刺的事告訴了曲丞相。只是方淮如何解決刺客的,她並沒有說,只說那些刺客大抵是秦王府的人,最後有來無回。
曲丞相聽罷恍然大悟,明白秦王這是生出了忌憚,想要提前試探打壓。
曲葳這才說起了秋獵的事:「殿下許多年不曾參加秋獵了,可這次秦王親自來邀,態度強硬,恐怕另有所圖。」
曲丞相想了想,捻須喃喃:「秋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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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淮這個外來者來說,奪嫡與她沒什麼關系,所以無論秦王晉王他們怎麼想的,她都能避則避。至於來硬的,抱歉,沒人能硬得過科技。
總的來說,方淮是沒太將秦王放在眼裡的,他甚至沒有找貓重要。
與曲丞相一番交談過後,時間也才到晌午,距離午膳還有不少時間。兩人當然也沒有急著回去,暫時告辭之後,方淮便跟著曲葳去了她原本居住的汀蘭院。
「銀光不在漢王府,如果回來的話,應該是在汀蘭院裡。」曲葳一邊說,一邊往汀蘭院而去,抱秋和醉冬也一副興沖沖模樣。
方淮心里有點著急,往左右看了好幾眼,也沒尋到避開所有人耳目的機會——她倒也想過坦□□神體的事,可轉念一想,又實在不敢在這當口說。畢竟兩人的感情還很淺薄,如果讓曲葳知道她利用精神體「監視」她,恐怕這段關系就能直接告吹了。
Alpha眼睛轉了又轉,心虛得很,只想趕緊把貓放出來。
一行人邊走邊看,一路回到了汀蘭院 ,也沒瞧見半根貓毛。待回到汀蘭院後,一眼掃過也沒看到大貓,曲葳便吩咐道:「也不知銀光有沒有回來,大家四下找找看吧。」
抱秋和醉冬應了聲好,便往大貓平時愛待的地方找去了。
方淮見機不敢耽擱,也道:「阿曲你坐下歇著,我幫你去找找看吧。」
曲葳點點頭,方淮便也在小院裡「尋找」起來。她還專門往角落裡找,一會兒看看花壇角,一會兒瞅瞅屋檐下,最後終於在廂房側角尋到了個視線死角,忙不迭凝聚起精神力。就見她面前空氣一陣波動,緊接著一隻銀灰色大貓倏然憑空蹦出。
方淮鬆了口氣,忙一把將大貓抱住,左右看看沒有其他人,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放下了大半。她抱著貓就往回跑,語氣輕快欣喜:「阿曲,銀光在這裡,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