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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 張翠山這才看到殷素素臉色有些蒼白,「是不是外面風太大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我沒事兒。」面對丈夫的關心,殷素素心中還是感覺很暖的, 即便她知道張翠山是因為心中對她的愧疚才會如此關心她, 但最起碼證明了他心中是有著她的, 這就足夠了。
「翠山,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兒你說。」張翠山給殷素素倒了杯水。
殷素素握著水杯, 坐在床上抬頭看著張翠山,「我想要明日就帶著無忌回天鷹教。」
「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好了等師父壽宴之後再回去的嗎?」
「現在陸續的有武林各個門派的人前來武當,無忌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我在一個地方呆著時間長了我都會覺得膩,更何況他只有十歲,他一直在冰火島上呆著不知道人心險惡,如若再被有心之人套話說出了義兄的所在,到那時候咱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張翠山眉頭緊鎖,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張無忌不小心說出了冰火島的事情,那義兄很有可能就會有危險了,可是師父是他兒子的太師父,太師父的百歲壽宴,他是晚輩怎麼能不參加呢。
「此事你也不用考慮了,我剛剛已經和無忌說過了,明日一早我便帶著他下山,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惹不起還躲得起,目前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張翠山卻不同意殷素素的想法,「這裡怎麼能是是非之地呢,這是武當,我從小長大到的地方,是我的家也是無忌的家,現在武林上知道我們回武當了,留在武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武當對於張翠山來說是家,可是對於殷素素來說並不是,她的家在天鷹教,甚至是冰火島,但就不在武當,來這裡好幾日了,她對這裡依舊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我武功不弱,無忌也是會武功的,在路上即便是遇到人了,打不過也還逃得過,可如若一直留在武當,便是想要逃都沒有地方可以逃了。」殷素素起身把水杯放回桌上,「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一早和無忌上路。」
「素素……」張翠山扶額,看著已經躺倒床上準備睡覺的殷素素坐到床邊,他知道她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這些日子因為事情憂心,都是到了深夜才睡去。
「後日便是師父的壽宴了,怎麼著也不差這麼兩天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在一起不好嗎?從為什麼你非要明日就帶著無忌走,再等一日都不行嗎?」在冰火島這麼多年,他都快要忘記時間過了多久了,這次好不容易回到了中原,正好趕上了師父的百歲壽。
師兄弟們武功有長進,師父依然建在並且身體強壯,現如今他們也都團聚了,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在這裡有師父師兄弟一起,怎麼反倒是成了殷素素眼中最不安全的地方了呢?
可是不管張翠山如何說,殷素素就是一句話都回,閉眼假寐。
兩個人因為屠龍刀而相識,又因為屠龍刀而一起到了冰火島,夫妻十年從未有過任何額爭執,可是回到中原,回到武當之後,殷素素感受到張翠山和在冰火島上的不同,他依賴著張三丰,依賴著武當的人。
依賴著可以,張三丰是他的師父,那些人是他的師兄弟,他張翠山當然可以依賴,但她不行,她雖然已經嫁給了張翠山,那些人對她也很禮貌,可她感覺的出來,他們依舊在防備著她。
在她從俞岱岩手上搶走了屠龍刀之後,請龍門鏢局的人幫忙運送俞岱岩回速檔,那時候在距離武當不遠的地方遇到了一個會大力金剛指的男人,如若不是有人及時出現相助,恐怕現在俞岱岩已經被大力金剛指所傷,無法行走。
如若真的是那樣,俞岱岩乃至整個武當上下肯定都把這筆帳算在她的頭上,現在俞岱岩沒事兒,現在見到她恐怕心中也是有芥蒂的。
這樣的情況下,讓她如何能夠把她和她兒子的性命託付在這些人的手上。
從前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江湖上各界人士的心思,她從前摸得透透的,只是在冰火島上呆了十年,簡單的生活方式讓她的思維也跟著簡單了很多。
現在仔細想想,她可不能等著傳到橋頭自然直,將自己和至親之人的性命託付到別人手中,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不管張翠山如何說,第二日一早殷素素便要帶著張無忌下山回天鷹教,張翠山昨日睡的晚了些,以至於第二日一覺醒來的時候武當上下已經沒有了殷素素和張無忌的身影了,連忙下山去找,可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反倒是被一些來賀壽的人遇到了,對著張翠山冷嘲熱諷,逼著他說出來謝遜的下落,還是宋遠橋出現,將張翠山帶回去。
「今天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弟妹帶著無忌回天鷹教說不定也是好事兒,她是天鷹教的少主,在天鷹教也不會有人敢說三道四的。」宋遠橋不忍心看師弟傷心,他知道張翠山看重情誼,他回來這幾日也一直都想要讓殷素素這股繩子和他們這股繩子擰到一起去,可有些東西,本身就是不相容的。
「我只想著師父百歲壽,師父是無忌的太師父,這樣的場合他不在不好。」
「師父他不會在意這些的,他老人家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繁文縟節,無忌平安最重要,再說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師父他身強體健,往後讓無忌在師父膝下承歡的日子多的是。」宋遠橋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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