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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這種情況明顯不是害羞的時候。
「啊……大家晚上好?」夏梨伸出小爪子沖大家打了個招呼,假裝自己臉上的笑沒有變得越來越僵硬,心跳沒有越來越快,「今天大家來得好齊啊!」
「晚上好,主上。」出乎意料的是,開口回答她的是小夜左文字。
深藍色頭髮的小男孩走過來,把自己的柿子塞進了夏梨的手裡:「這個給主上。」
他說完,還沒等到夏梨回答,就重新回到了兩位哥哥的中間坐了下來。
夏梨也看到了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
她從這兩位的眼神中看到了擔心和……心疼?憤怒?
等等,雖然他們一家平常看起來也挺不高興的,但是應該很少出現這種情況吧?這是在生氣嗎?
正在夏梨在腦內義憤填膺地發誓「誰惹左文字一家不高興了她身為審神者一定要幫他們報仇」的時候,小烏丸開口了。
「主上終於回來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夏梨。
「請主上看看這個。」
審神者本來還只是擔心是不是自己這麼就沒回來他們想她了,但是看到日常全本丸都嘰嘰喳喳的刀這次全部安靜地看著她,她心裡打鼓打得更厲害了。
不過,她又不是出去玩,而是去做時之政府安排的工作而已,怎麼可能怪她不在本丸呢?
小烏丸又拿出了一樣東西。
夏梨認出來那是一張報紙。
可是,看著小烏丸臉上那的笑容,夏梨突然有點不敢接了。
她硬生生從對方的笑里感受到了一種怒意。
她又看了看左文字一家。
直覺告訴她,他們在因為同一件事生氣。
審神者側頭,想請別的刀幫她從小烏丸手裡接過信封的時候——
她才發現,和她坐在一起的就只有一期一振了。
除了一期一振被壓切長谷部和山姥切國廣兩位打刀強行按坐在她身邊,其他的刀——包括跟她一起去了大阪的刀,全都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小烏丸的身後。
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
……應該……不會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為那件事的話,他們不應該為她高興嗎?!
可是他們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為她高興。
大概是因為別的事情吧。比如去大阪城沒帶他們什麼的。
覺得自己肯定想明白了的夏梨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以為自己手上的只是時之政府新發下來的文書,就很沒有心理負擔地拆開了信封。
而當夏梨拿出了信封里的東西那份東西的時候,傻眼了。
那是東京警視廳寄給她的感謝信。
而因為本丸的出現,時之政府和Scepter4和市役所的聯手干預下,她的收件地址自然就是本丸的地址——而雖然信封上並沒有寫清楚信封中的內容,但是……
再看看一期一振從小烏丸手裡接過的報紙,夏梨呆了。
他們生氣就是因為她所想到的那件事。
她和一期一振溜出去買宵夜,結果誤打誤撞地遇到了那個猥瑣男,還把對方直接送進了警視廳這件事,被登上了報紙。
而寄件人的「東京警視廳」也證實了她的所作所為。
雖然因為並不是很重要的新聞,所以只被擠在了一個很小塊的地方,但是刀們卻依然發現了這則報導。
「主上,請您解釋一下。」
「半夜出門買宵夜為什麼不告訴其他刀?您完全可以叫一位短刀陪您一起去的。」
「您知道太刀夜戰偵查會變低嗎?」
「對啊,您叫我們陪您也是可以的嘛,我們又不會說什麼。」脅差浦島虎徹說道,「對吧,龜吉?」
「或者叫我們也是可以的!」厚藤四郎說,「我們在夜戰中可是很能幹的!」
「可是您卻叫了一期哥/一期殿而不叫我們!」短刀和脅差們一起說道。
雖然聲音並沒有很大,語氣也並不激烈,但夏梨從中聽出了一股委屈的意味,讓她心裡更不好受了。
「並不是在埋怨一期。」鳴狐罕見地開口,「而是覺得,我們希望您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的,鳴狐希望主上更加注意安全,大家也是這樣希望的!」鳴狐肩頭趴著的狐狸說道。
夏梨低著頭,一語不發。
這件事,她的確是做錯了。
雖然她也只是不想吵醒已經睡熟的刀而已,但她忘了——
她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他們是她的刀。
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他們是朋友。
他們會擔心她。
「抱歉。」
夏梨被一期一振的聲音驚醒,她側頭,卻看到一期一振端正地跪坐在那裡,向著其他刀的方向行了一個土下座大禮。
「身為近侍,是我考慮不周,害主殿險些陷入危險之中。」
「身為主殿的太刀,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審神者,卻依舊讓審神者離開了本丸。」
「是我的錯。」
並沒有用平常帶有著親昵意味的「姬君」,而是用了最為正式的稱呼——「主殿」。
說完,一期一振轉了個方向,面向夏梨,再次行了個大禮。
「不!」夏梨的聲音高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