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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在學校和本丸中畫過的部分她覺得成品不錯的畫整理好,夏梨想了想,最終決定把自己前兩周最新畫好的那幅隨筆也帶上。
之前去大阪的時候,除了每天要去大阪城尋找毛利藤四郎,夏梨在閒暇時間也會留在跡部家的別墅里看他們打網球,而她則是呆在場邊作畫,有時候也會親自下場和他們切磋一番。
雖然她還是畫畫的時間比較多,但是有時間突然興起,也會參與到打球的隊伍之中來。而運動,有時候則特別能給人以靈感。
那時候,她就畫過一張有史以來她覺得最為滿意的作品之一。
畫作的主角就是她的哥哥幸村精市。
在哥哥國三的時候他曾經生過一場大病,而因為這個,她幾乎差點就要失去這個哥哥了。而當時的幸村精市,也差點就再也無法打網球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夏梨第一次對網球產生了興趣。
她希望,如果哥哥真的不能再打網球了,她可以將他的夢想延續下去。
幸好,他康復了。
看著現在可以重新活躍在球場上、肆意地享受著網球的樂趣的哥哥,夏梨就止不住自己想要記錄下這一刻的心情的欲望,也控制不住地想要記錄下這一刻的哥哥的樣子。
她希望,哥哥能永遠這樣快樂地去享受他所喜愛的網球。
這次的畫展並沒有一個明確的主題,但是宮城真代卻給他們定下了一個規則。
那就是——
挑選自己最為滿意的作品作為展品,參加這一次的畫展。
而夏梨在看了自己所有的畫作之後,最終還是挑選了那張幸村精市的隨筆。
在加以修改和細化之後,她知道,那副畫一定會成為她最喜歡、最得意的作品。
因為提前一天已經請好了咖啡廳兼職的假,所以夏梨在整理好要帶過去給宮城真代過目的畫作之後,安排好了今天進行內番的付喪神,便踏上了前往宮城真代畫室的地鐵。
到畫室的路程雖然不近,但也並沒有遠到哪裡去。
很快就到達了宮城真代的畫室,夏梨抬起手,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卻被從裡面打開了。
是白崎名子。
對方似乎難得有這麼好的心情,在見到夏梨的時候甚至沖她揮了揮手,還對她笑了笑。
原本和白崎名子接觸的時候,夏梨總是覺得對方是個有些奇怪的人,但因為並不是需要深交的存在,所以夏梨也並沒有去深究對方具體為什麼會心情這麼好。
在禮貌地回了個點頭之後,夏梨才進入了宮城畫室。
在畫室之中,一個穿著黑色居家和服的女人正坐在畫板前面,看到她來到的時候,臉上瞬間綻出了笑紋。
「幸村同學來啦?」宮城真代對她笑了笑,手裡還拿著筆,「天氣這麼熱,辛苦了!快來先休息一下吧!」
「沒事的,謝謝!」夏梨向宮城真代微微鞠躬,坐在了對方安排給她的座位上。
「名子剛剛才離開,想必幸村同學見到她了?」宮城真代沖她又笑了笑,「你們在學校也碰到過對方的,是嗎?聽她說你在學校學習很認真啊!」
夏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差的遠,只是最近臨近期末,課題和論文需要我花費更多的時間——」
「不不不,」宮城真代搖了搖頭,「對待藝術,我可是很認真很嚴厲的。」
夏梨有些不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微微皺了皺眉。
「我知道,幸村同學是個認真學習的人,」宮城真代看著她,也皺起了眉頭,「但是,既然幸村同學答應了我要參加我的畫展,那也請認真對待這次畫展,而不是把它當做一場消遣,或者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活動來對待。」
「並不是說要求幸村同學為了畫展里要展出的作品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去作畫,但是我認真幸村同學需要認真嚴肅地對待這件事。」宮城真代繼續說道,「只是希望幸村同學每天都能夠抽出一些時間來為這次畫展做一些準備,因為我希望我展出的是當下學生們最最傑出的作品,而不是一個連部活都不參加的人的隨手塗鴉。」
聽到對方這麼說,夏梨一怔,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
看到面前的少女呆愣在了那裡,宮城真代倒是嘆了口氣。
「抱歉,並沒有指責的意圖,只是希望能更加認真而已。」這位畫家大概是意識到了夏梨的不安,便放柔了聲音,「那麼,麻煩幸村同學把準備好的作品拿給我看看吧。」
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在背後踩了一腳的夏梨急忙回神,把自己準備好的畫作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宮城真代地面前。
然而,當她把那幅看著幸村精市打網球畫出來的時候,宮城真代原本似乎還帶著些笑意的表情卻突然凝固了起來。
看到對方的表情突然僵住,夏梨也意識到了不對。
「這畫……有什麼問題嗎,宮城老師?」夏梨頗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是我前兩周的隨筆,畫中的主人公是我的哥哥——」
沉吟片刻,宮城真代轉過身去,從她後面的一排作品中找出了另外一幅畫,推到了夏梨的面前。
當夏梨看到宮城真代拿出來的那幅畫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畫中的主人公,都是一個正在打球的男生——雖然和夏梨畫中的人物的神態和某些細節不大一樣,但是有些經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兩幅畫之中的主角是同一個人,並且大概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