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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唉,褲子估計你也不會穿,我來教你吧……抬腳。」
南星蹲著身,將褲子從少年抬起的左腳里套進去,只不過目前他的高度屬實有點尷尬,只要稍微抬起眼睛,就能瞥見那藏在襯衫里的凶獸來。
「咳咳咳——另一隻腳。」
你在幹什麼呢南星!
南星將腦子裡帶著顏色的廢料甩出去,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將褲子給少年穿上,一層一層系好,確保包裹地嚴嚴實實的。
散兵甩了甩有些長的褲腿和袖子,笑著說道:「謝謝哥哥~」
少年的尾巴從衣服後面的縫隙里探出來,卷著南星的手臂蹭來蹭去。
「啊。」
「……我不是故意的哦,哥哥~~」
嗯嗯,你說的都對,貓尾巴和貓是兩個生物。
「你現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南星像個老母親一樣,幫他把袖子和褲腿都卷好,身上宿醉的酒味終於是讓南星忍無可忍,衣服也要換了,南星順手從衣櫃裡又拿了一件襯衫。
見少年十分聽話乖巧地坐在床上玩手指,南星就很放心的去裡面隔間浴室沖澡去了,
散兵捏著那個一直戴在脖子上,由小吉祥草王保留下來的,屬於原世界的記憶,想了想,還是又放到了衣服里。
他雖然並不在意這份記憶究竟有誰看到了,但是麼,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南星答應了他也不遲。
嘩啦啦的水聲在隔間裡響起來,散兵環視一圈,他還是第一次以人類的大小來看這個房間裡,貓的視角里這個房間很大,還有各式各樣的貓爬架,是他喜歡的弧度。
他撩起浴室隔間的帘子,南星隔著磨砂的玻璃門,水滴有時候打在玻璃上,能淺淺的印出南星的影子。
裝著南星衣服的籃子就擺在外間,散兵剛變成人,貓的習慣還沒有完全改回來,比如,總是喜歡在南星的身上蹭出味道。
就像是圈領地。
他拎起那件衣服,剛要循著貓的習性確認一下氣味,「叮」的一聲,從衣服口袋裡掉出一個圓球形物體來。
散兵勾起來看:「這是……神之眼?」
傳說,當願望足夠強烈,神明便會投下視線,神之眼就會出現。
這枚神之眼,在上午出門的時候,還沒有的。
神之眼……
或者說,散兵當然知道什麼神明投下視線都是忽悠人的傻話,在很久之前,他成為「神明」的世界裡,他曾經隱約觸碰到這段記錄,準確的說,促使神之眼誕生的,不是「願望」,而是「願力」,比起虛無縹緲的什麼願望,天理需要願力維繫一些東西的存在,但是再過深究,又全都沒有記載。
說這麼多,他只是在讓自己忍住不要去深究,南星究竟是在哪裡,做了什麼,想了什麼,期盼了什麼,才獲得了這枚神之眼。
「散寶,你還在外面嗎?」南星在裡面被水聲覆蓋了,但還是不放心,出聲確認。
散兵不動身色地將衣服放回去,神之眼也壓在下面,回應道:「我在!」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好!」
散兵退回了床邊,果然沒多久,水聲停歇,南星一身清爽地換了身衣服,只有發梢還是不是滴幾滴水。
「我們下去吃飯嗎?」
「……不吃貓糧。」散兵低聲說道。
「好好好,不吃貓糧——其實沒什麼的,我也經常吃貓糧啊……我跟你說……」
下樓的時候,溫迪正在非常熱情地給什麼人介紹迪盧克貓和凱亞貓。
「你看,這隻一天到晚挎著臉的就是迪盧克了,迪盧克姥爺,我在蒙德最真摯的朋友!坐擁蒙德最大的酒莊,是個盛產葡萄酒、蘋果酒、蒲公英酒的好地方,有機會一定要喝個痛快!」
「啾。」
「啊?不關我的事啊,那天我只是在附近履行我這個吟遊詩人的工作而已,發生了什麼我完全不知情啊!」
「……鍾離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都變回來了,事情已經結束了呢……」
「什麼結束了?」南星沒聽懂,問道。
溫迪因為有風元素罩子隔絕貓毛和氣味,一時沒察覺到南星來了,嚇了一跳。
「啊哈哈哈……什麼結束了呢……」
南星低下頭:「呀,小球,你回來啦……這次出門的格外久啊?」
正是忙碌非常的魈鳥。
魈鳥還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店裡又多出兩隻貓的事情,近日魔神污染頻發,他一直奔波在荻花洲和孤雲閣之間,被魔神殘祟侵擾污染的心神又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待從不知始終的夢魘里醒來,魈變回原形,回到了店裡。
——有些事情很奇怪。
他在店裡的時候,從不會被魔神污染困擾,就好像忽然從混亂無序的末日,落入了孩子們的童話故事裡一般。
那位吹笛人也在朝他招手。
帝君。
……這樣鬆懈下來,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南星不曾察覺魈鳥複雜的心思,他朝溫迪、迪盧克貓和凱亞貓招手:「——咳,就是說,介紹個人給你們認識一下。」
散兵從南星的背後探出半個身子,手指攢著南星的衣服,整個人一副柔柔弱弱,純白無暇的樣子:「你好……我叫,散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