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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繼承這身體原主的意志,她不喜歡周浦淵,也不會喜歡周浦淵。可周浦淵卻還將她看做是原本的荀旖……唉,真是讓人頭疼。
是時候把話說明白了……趁著馮晚晚也在。
只見周浦淵又坐到了她床榻邊上,又道:「荀姑娘,你可還是有顧慮嗎?我已想明白了,那些事我不會計較,你腹中胎兒,我也會視如己出。荀姑娘,我喜歡你,我這輩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只有你……至於什麼寧成伯府的馮姑娘,我心裡沒她,我也不想娶她!荀姑娘,只要你答應我,浦淵寧願拋下一切,只為和荀姑娘天涯海角、逍遙自在!荀姑娘……」
這話說的很是動人,可荀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果斷打斷了周浦淵:「可是,侯爺,我不喜歡你了。」
「你……」周浦淵的眼中滿是震驚。
「我知道,我曾和侯爺兩情相悅,可那到底都是曾經了,」荀旖說著,抬眼看向周浦淵,道,「侯爺,認清現實吧,我如今不再喜歡你了,我們也沒辦法在一起了。」
周浦淵愣了一下:「那你,可是移情別戀了嗎?」說著,他一把握住了荀旖的手,問道:「那人是誰?你腹中胎兒,可是他的嗎?」他說著,又似乎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他看了看這道觀,又問:「難道說,你今日來此,也不是為了等我,而是為了等別人嗎?」
小桃實在看不下去了,忙替荀旖解釋道:「侯爺,小姐沒有……」
「你閉嘴!」周浦淵粗暴地打斷了小桃的話,他只看著荀旖:「我只聽你說。」
荀旖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等懷疑的目光,更不想解釋這些破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樣好像是一種侮辱。她憑什麼對他解釋?「如果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她熟練地說著直男語錄,無情地抽出了被周浦淵握著的手。
周浦淵見荀旖如此無情,竟紅了眼:「終究是我錯付了。」可他說罷,沉默了一瞬,卻忽然急了,又站起身來,問道:「那人就在這裡,是不是?是不是?」
他嗓門也高了起來,把一旁的小桃嚇了一跳。小桃連忙低聲勸阻著:「侯爺,輕聲些,小姐身子不好,外邊可能還有人。」
「外邊有人?呵,我看裡面可能也有人!」周浦淵說著,竟發了瘋一般地在這屋裡翻找著。他一把拉開衣櫃,又去查看窗簾後面,最後,終於把目光挪向了荀旖的床榻,毫無疑問,那裡也是可疑的。於是,周浦淵又大步向床榻邊走來,荀旖想下床去攔,可根本攔不住。周浦淵將被子一掀,再一趴下,正和床下的馮晚晚四目相對,而馮晚晚此刻正是女扮男裝的侍衛打扮。
周浦淵果然在這房間裡搜出來了個男人,一時大怒。他伸出手,一把將馮晚晚從床下拖了出來,又紅著眼質問著荀旖:「是他嗎?上次在公主府里的,也是他吧?」
馮晚晚一言不發,只是扭頭看著周浦淵,打量著這個和她定了親的男人。這人竟然是她被賜婚的對象?想著,馮晚晚搖了搖頭。
「不是,侯爺,」荀旖下了床,想盡力安撫住周浦淵,她小心地說著,「你先放開她。」馮晚晚看起來不像是想暴露身份的樣子,她也不知該怎樣向周浦淵解釋,只能說著這樣蒼白無力的話語。可這樣的話語,反而越發激怒了周浦淵。
「你還要回護他?」周浦淵又狗血言情男主上身了,他看起來像是傷透了心,卻也帶出了些浴血沙場的狠勁兒來,「那我今日,必不能放過他!」
他說著,竟直接便要向馮晚晚出手。馮晚晚也是會功夫的,豈能站在那裡任由他打?她一使力,便掙脫了周浦淵,想要翻窗離開。可那窗子太過老舊,她一時竟推不開,便又轉身想要奪門逃跑。可周浦淵卻又攔住了她,抬起手來,便要狠狠向她揮拳而去……
「住手!」荀旖忙喊了一聲,擋在了馮晚晚身前,那一拳便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荀旖的背上。
「小姐!」
「荀姑娘!」
荀旖痛呼一聲,便倒在了馮晚晚身上。而門外遠處也傳來了些許腳步聲,像是聽到了這屋裡的動靜。
「荀姑娘,你可還好?」她聽見馮晚晚低聲問著。
周浦淵也是震驚不已,他垂著手立在門邊,看著荀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荀旖顧不上回答馮晚晚的問題,她只是忍痛回頭對周浦淵道:「你若傷了她,會後悔的。」又忙對馮晚晚道:「你快走吧,我聽到有人來了。」
馮晚晚自知不能久留,只道了一句「多謝」,便起身繞過了周浦淵,從門出去了。小桃忙扶過荀旖,荀旖又抬頭看向周浦淵:「侯爺,你也該離開了。」
周浦淵看著地上的荀旖,他欲言又止,最終所有的言語都化作了一聲嘆息。「罷了,」他說,「對不起。你,保重。」他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等,侯爺,」荀旖卻突然叫住了他,有一句話她一直想問,可方才周浦淵一進門便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她根本沒機會問出口,「是侯爺幫我買通了白雲觀的道長嗎?」
「是又如何?」周浦淵無奈苦笑,「我可以用銀錢買通白雲觀的道長,卻買不回你的心了。」他說罷,抬腳便走了。
「果然是他麼?」荀旖心想。
小桃攙扶著荀旖站起身來,又扶著她坐到了床榻邊。周浦淵那一拳太重了,荀旖疼得冷汗直冒。而在這時,侍衛也終於趕到了,荀旖聽見有人在問:「涵真道長,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