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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內部本就防守嚴密,監獄重地更是重兵把守。
不過,在找到這些人巡邏的規律後,他還是輕易潛了進去。
約莫過去半個小時,大半監控點都做上了標記。在經過其中一間牢房時,尚宇飛腳步一頓,看了過去。
這扇厚重大門的背後,傳來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
根據白越之前遞來的消息,審訊室應該就在這附近。
門是緊閉著的。把手附近安置了感應器,用於刷卡。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掌心大小的方牌,將其貼上了感應器。
不一會兒,只聽「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推門而入,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臭味。室內空無一人。盡頭的牆壁安置了四個鐵環,牆面與地板遺留著乾涸的血跡。
尚宇飛走近過去,蹲身察看那攤血跡。看顏色,應該是剛染上不久。
抬頭,映入眼帘的是凹凸不平的牆壁。審訊室的牆都是磚牆,沒有多加修整,縫隙很大。
尚宇飛握拳,猛地直揍過去。直擊牆面。
整個房間因此晃蕩了一般。幾隻小蟲從縫隙中落出,掉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已沒有聲息。
尚宇飛起身踩碎了蟲屍。綠色液體滲出,看來並不是在裝死。
而光從這點來看,與帝國內常見的昆蟲並沒有太大區別。
這時,外邊傳來了腳步聲。尚宇飛轉頭看去。
審訊室的門在他進來時就已自動合上。
聽腳步聲只有一個人,逐漸朝這邊靠近。不過沒有察覺到異像,直接從門外經過。
待腳步聲遠去。尚宇飛推開門,從縫隙中窺望出去。
當看清那人背影,他不覺皺了皺眉。
是薛上校。
原本這人就很可疑,又大晚上的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
「……」
尚宇飛閃身出門,跟了上去。
.
白越最終沒有喝,放下了咖啡杯。
「抱歉。」他笑了笑,「現在太晚了,我喝了估計會睡不著。」
「長官還有其他吩咐嗎。」
司空上將雙手交握,搭在了膝上。
白越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便站起了身:「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便轉身朝門口走去。手剛撫上把手,就聽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
回頭,卻發現方才還好端端的咖啡杯碎了一地。
白色瓷片散開,黑色的液體沿著光滑的地板瀰漫開來。匯成一汩細流緩緩爬來。
沒有蟲子。
白越注視著那道液體。是他想多了嗎。
「滴答。」
有液體淌落而下,落在了肩頭。
白越下意識以為是下雨,但又反應過來現在是在室內。
肩頭的軍服被那液體染成了黑色。空氣中瀰漫著的咖啡氣味越加濃重。
白越感到不對勁,倏地抬起了頭。
只見白晃晃的天花板上,赫然垂落著一隻指甲大小的黑蟲。咖啡液體正是從它身上滴下。
它速度很快,在白越看過去的剎那間便瞬間移開,徒留下一灘黑色的液體。
對面也傳來動靜。司空上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白越回神,直接旋開把手要走。而剛一邁出去,便聽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知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走廊上,天花板、地板和牆面幾乎要被黑蟲淹沒。下面已經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他被生生逼了回去。
「白越。」
司空上將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我應該還沒說過,你可以走吧。」
白越回過頭。對方瞳色變化,變成了蟲族特有的複眼。被注視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慄。
這算是撕破臉了嗎。
既然如此,再裝傻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白越關上了門,將湧來的黑蟲堵在門外。雖然他知道這並沒什麼用。
他看著這披了人皮的蟲子:「你什麼時候控制了上將?」
「我沒有控制他。」蟲子回答,「我只是讓他從這具皮囊中解放了出來。」
「解放?」白越笑,「不愧是侵略性強的種族。」
連說的話都這麼不要臉。
這位披了司空上將外皮的蟲子,將人類的言行模樣的惟妙惟俏。
若不是親眼見過那些人體內的黑蟲,估計很難猜得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你很有趣。」蟲子道。
「我們侵略了這麼多異族,卻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強大又美麗的生物。上一次的運動會,我已經被你的身姿迷倒了。」
蟲子毫不隱晦:「如果能得到你的身體,想必我們的野望將能更快實現。」
「這場戰爭你們不可能贏。你要想活下去,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與我們合作。」
白越問:「合作?」
「是的。」
司空上將點頭。那隻沾滿了咖啡液體的黑蟲立馬爬了過來,停佇在他的指尖。
「對於強者,我們會給予應有的尊重。」蟲子道,「我們不會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直接吃掉你的腦子,而是與你共存。」
「它能激發你更強大的力量。」
司空上將說著伸出手。指尖的黑蟲幾乎已經湊到了白越眼前。
「是和我們一起變得強大、共同統領這個世界;還是在這裡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