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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在這裡不行嗎。」
……在這裡。
尚宇飛抬頭望了眼玄關——那裡隨時可能有人進來。而且旁邊就是窗戶,為了通風,窗戶也大敞著。
這裡雖說是居民區,附近不會有太多路人,可不會排除會有人偶然經過。
再看白越,一臉希冀地望著他。看著對方眼神,尚宇飛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像是破罐子破摔了般,一把攬住白越的脖頸,將其扣到自己胸前。
「要聞就聞吧。」
尚宇飛惡狠狠道,「我可不保證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白越額頭抵住了青年的胸膛,溫熱的體溫隔著一層衣服傳遞過來。
「咚咚。」
心跳很快。不僅是他,還有尚宇飛。
儘管面上看不出來,但心跳聲急促,無比清晰地傳遞出了對方緊張的情緒。
白越伸出手,攬住了對方的腰際。臉就這麼貼著對方身體。
一股熱烈而溫暖的氣息包裹了他。
因為他的信息素還未被喚醒,所以既聞不見尚宇飛信息素的氣味氣味,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信息素無比溫暖,像是熱烈的太陽灑在肌膚之上,包裹了他的全身。
如同尚宇飛本人一般,囂張外放,又無比細膩。
白越忍不住輕笑出聲。
尚宇飛還有些彆扭:「你笑什麼。」
白越:「我就覺得……真好。」
能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他揚起腦袋,看向對方。尚宇飛也低頭看著他,表情依然很臭,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溫柔。
白越抬起一隻手,撫向對方耳垂。那裡綴著一隻黑色耳釘,是自己去年送的成年禮物。
耳釘顏色如同黑曜石一般,與同色髮絲相得益彰。
很漂亮。
白越:「等成年以後,我就能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了。」
尚宇飛一怔,接著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剛才白越突然說要聞他的信息素,由於太過震驚,所以竟忘了對方還未成年。即使自己釋放信息素,也不會造成腦海里想像中的後果。
何況再怎麼急,白越也不可能在這種時間地點讓他標記。
尚宇飛想起方才的對話,只感到無比羞恥。
白越像是沒察覺到尚宇飛的想法,直起身子,握住對方的手:「我們去年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對方沒回話,白越繼續道:「等我成年,你就標記我。」
「大學畢業以後,就結婚。」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一方聲線清冽,一方低沉磁性。
雙方視線不覺對上,白越輕笑了一下。尚宇飛看見那笑容,不覺一怔,繼而移開視線。
「我當然記得。」
他壓低了音量,「你也不准忘。」
白越靜靜望著尚宇飛,尚宇飛也終於看向了他。
掛在牆上的指針咔噠咔噠地走著,兩人氣氛逐漸變得曖昧。也不知誰先主動,臉龐愈靠愈近,幾乎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鼻息。
這時,白越突然開口。
「還有一件事。」
尚宇飛垂眸望著白越。聲音低啞:「一會兒再說。」
他並不想在這時候停住。
可正要繼續,卻被白越抵住了肩膀,聽見對方道:「如果要標記的話,還是別在客廳比較好。」
話題峰迴路轉,旖旎的氣氛消失殆盡。
尚宇飛:「……」
白越朝他笑了笑,起身:「我給小言打個電話,問他到哪了。」
尚宇飛目送白越背影消失,呆坐在沙發前,回味著剛才那句話。突然反應過來,低罵了一句:「艹。」
白越壓根就看出來了!他剛才究竟在想些什麼。
十幾分鐘後,白越關了火,盛盤後把菜端去餐廳。
剛出廚房,就見一道黑影躥了過來。
「小言?先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那身影微頓,半句話沒回,蹬蹬蹬就上了樓梯。然後嘭地一聲,傳來房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響。
「這臭小鬼怎麼回事。」
尚宇飛皺著眉頭走過來,接過白越手中的菜,「他不是挺黏你的嗎。」
白越視線依然落在樓梯口,聽見這話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青春期快到了。」
不過平常頂多不太搭理他,今天這麼摔門還是第一次。
尚宇飛輕嗤:「小學生的青春期。」
白越不置可否:「我去叫他。」
說罷,他走上樓梯,來到了臥室前。
門雖然被摔得狠,倒也沒有上鎖。他輕敲了一下門,便推門走了進去。
「小言,我進來了。」
映入眼帘的,是隨意丟在地上的書包。弟弟正在換衣服,外套帽子也散了一地。
小學生的制服都是襯衫加背帶短褲,每周一次的禮會還需要戴上帽子。
白越走進去,把這些東西撿起來,打算收拾一下,卻被猛地搶走。
白一言:「不許碰!」
白越:「那你自己收好。」
弟弟哼了一聲,也沒說收不收。一把將衣服扔到旁邊凳子上。
「我要換衣服了,你出去。」
白越:「你小時候尿布都是我換的,害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