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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太丟臉,他說不出口。
薛上校沉聲道:「看來第一天,就有人準備關禁閉了。」
吳上士一個哆嗦。不知道這句話是在指誰。
薛上校正要點出那幾人的名字,不遠處卻傳來輪胎擦過地面的聲響。
眼前眾人一下子變了臉色,紛紛變得凝重起來。
薛上校如有所覺,轉頭望去。一輛全封閉式軍用車正朝這邊緩緩駛來。
而根據上面的標記,能乘坐這輛軍用車的、全軍區上下有且只有一位。
士兵們踏步立正,雙手緊貼褲縫,神情肅穆地迎接軍用車。
原本以為這輛車只是經過,沒想到車速越來越慢,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吳上士心頭一跳,心中警鈴大作。
不會吧。他就想要教訓一下實習生而已,怎麼引來的上級一個比一個大?
白越大概猜出了車上來人。
少頃,車門倏地敞開。一人從上邊走了下來。
那人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剃了圓寸。沒穿軍服,身材魁梧,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十分深邃。
在他之後,又下來幾名跟隨的軍人,神情恭敬地候在一旁。
而這些人之中,職階最低的也是少校。
薛上校敬禮:「長官好。」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士兵們也紛紛抬手,動作訓練有素、整齊劃一。
除了新來的四名實習生外。
白越是不太習慣沒反應過來,而另外三個則壓根沒想到要敬禮。
雖然剛被狠狠教訓了一番,但吳上士自覺是直屬領導,還是低聲提醒:「快敬禮啊。」
「不必了。」
男人雄厚而磁性的嗓音傳來。
「發生了什麼事,簡單說一下吧。」
既是最大的領導開口,吳上士再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男人瞭然:「你身為直屬上級,不僅受了底下人的挑釁,還被打敗了?」
吳上士頭埋得越來越低,喏喏答道:「是、是。」
他只希望長官不要因為這件事而看不起他。被區區一個實習生打倒、還如此輕而易舉,這是有多可恥啊。
「不過,也不怪你。」
聽見預料之外的話,吳上士倏地抬頭。
男人:「這個軍區能打贏他們的,或許也沒有幾個。」
吳上士汗流浹背:這、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讓你帶或許有些為難你了。」
他側過頭,朝跟在身後的其中一名軍人道,「小王,這些孩子就交給你吧。」
男人說話不緊不慢,但氣場異常強大。這期間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插話。
利落地將一切事物處理完畢,男人就要轉身上車。
臨行前忽然想起了什麼,朝白越幾人道:「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他表情柔和了幾分:「就當是作為父親,招待一下他的同學。」
第80章
父親?同學?
當這兩個詞蹦出,全場人都呆滯了,吳上士尤甚。
他的視線在上將和四名實習生之間游移,內心惴惴不安。
拜託了拜託了,上將的兒子千萬別是那個和他打過架的!
「吃飯就不必了吧。」司空邢道,「又不是去家裡做客,別不彆扭。」
司空上將:「就這麼定了。」
看這名實習生說話沒大沒小的模樣,眾人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才是!
也不怪他們沒認出來。司空上將和司空邢的樣貌著實不太像。
前者看著就像正人君子,一臉肅穆;而後者生了一副會討Omega喜歡的相貌、說話又有些油嘴滑舌。實在難以把這兩人聯想到一起。
但無論如何,在認出司空上將孩子的身份後,吳上士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跟這個人好像沒有太大矛盾……
正這麼想著,忽然感覺不對,神情張惶起來。
話說回來,他剛才是不是說過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當回想起那句話的內容,吳上士脊背滲出冷汗。目光不覺投向了那名亞麻色頭髮的青年。
應該不記得吧?千萬不要記得!
察覺到視線,司空邢回望過來。嘴角一勾,沖吳上士眨了下眼睛。
吳上士:「!」
「對了老爺子。」司空邢道,「有一句話要轉告你,你的下屬……」
「啊啊啊啊啊!」
吳上士忽然大叫起來,打斷了司空邢的話。同時,也成功讓全場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回過神。當與司空上將那雙深邃的眸子對上,情緒一下子降落到了谷底。
薛上校皺眉:「你亂叫什麼。」
吳上士瑟瑟發抖:「沒、沒什麼。」
司空上將移開視線,再度看向自己的兒子:「有話晚上再說吧。」
他還有事,轉身上了車。只剩那名姓王的教官留在原地,帶走了四名實習生。
薛上校雖然對處理不太滿意,但畢竟是頂頭上司親自開口。沒再多言,也帶領其他人離開了現場。
待人走後,吳上士雙腿一軟跌坐到了地上,悲戚地想到:他的職業生涯,說不定就要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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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訓練結束以後,四人按照約定與司空上將一同共進晚餐。
對方雖貴為上將,言辭談吐卻沒什麼架子。更像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接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