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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穫了一時的樂子,他們被毀滅的是永久的三觀啊!哪怕這麼久的天幕聽下來,這三觀已經搖搖欲墜很久了,也不妨礙他們想對著後世人繼續破口大罵一句無恥。
玩他們心態難道真的很高興嗎?!
後世人:謝邀,那可太有意思了。
【在《封神演義》及其相關的一系列改編中當中,這位文王長子的結局相信是不少讀者或者觀眾的童年陰影——最起碼是我的。
他被下令做成肉丸端到了自己親生父親的面前。上菜的人說這是兔肉,想看文王能不能發覺其實是自己的兒L子。文王其實知道事情的真相,卻為了大局忍辱負重吃下了自己的兒L子。
知道了消息的紂王非常高興,覺得所謂「聖人」的西伯也不過如此,連自己吃的是自己兒L子都不知道,於是隨手就把周昌給放了,成就了自己亡國的命運。
——對於一個現代社會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結局實在過於地獄和陰間了。尤其是我記得後面還有個橋段,是被釋放的周昌最後開始嘔吐,吐出了活生生的三隻兔子,說這是伯邑考的靈魂。
《非○哉》裡頭還用這個橋段創造了伯邑考一二三號月兔偶像男團——真的很地獄笑話啊誰懂!】
眾人:……
你這麼說,他們竟然意外地懂了呢。
被後世人調侃過,說他和始皇帝孝武皇帝的三人組合,在後世的名氣足夠組成所謂「龍鳳豬」三人組當場出道的太宗皇帝捂住了額頭。
這個離譜的地獄笑話,就跟他當初好不容易在後世人一邊狂笑,一邊放飛自我的敘述中,弄清楚了所謂男團出道是什麼意思時候的感受,真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
許仲琳:?不是,這個情節真的很陰間嗎?
小說家有點懵逼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從天幕那拜讀過的後代,那個叫做蒲松齡的文人寫就的《聊齋志異》,思來想去,還是信心滿滿。
「這哪裡陰間了,不就是很正常的文學創作嗎!」
他還洋洋灑灑把自己靈感的來源給歷數了一遍:「西晉時皇甫謐做《帝王世紀》,其中稱文王時囚羑里,紂王試探,將其長子煮成肉羹送給文王。見文王食,遂譏文王非聖,乃釋羑里之囚。」
這是考驗那一段的來源。
「而《六韜》中言,是紂王賜死了伯邑考,並且勒命文王一定要食用自己的兒L子。文王是在知情的情況下,被迫食其肉,飲其血。」
這是文王忍辱負重的源頭。
「我就是增加了一個兔子在其中而已,哪裡有什麼地獄的!」
許仲琳努力為自己的清白辯駁,竟然還頗有些不滿。
旁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聊齋志異》寫的本來不就是陽間事,你跟它比較什麼陰間呢?
【而在歷史學界,正統史書對於伯邑考的整個人堪稱避而不談——估計是因為以後世的道德,很難想像商人狂熱的人祭風俗,所以顯得各種流傳下來的說法很像是民間傳說的野史風味,導致包括馬遷在內的很多史學家都不敢把它往史書裡面加。
假定《帝王世紀》和《六韜》所言具有一定真實性的話,從後往前倒推尋找證據,最早可能跟他結局相關的論述,也大概只能找到屈原在《天問》當中的喟嘆:「受賜茲醢,西伯上告」。他說文王被賜予了由肉剁成的肉醬,吃完之後向上帝控訴——很明顯吃的是人肉。】
司·馬遷:……
後世人果然還是習慣用這個「愛稱」來稱呼他啊。
為著這個稱呼心緒稍微有點複雜,青年頓了頓,方才一把揉搓在自己的臉上,乾脆把額前散亂的碎發全都往後一捋。
司馬遷:這是在誇獎,沒錯,這是在誇獎。說明他治史嚴謹,不輕易往裡面增添野史……
——私貨那怎麼能叫野史呢?原本的司馬遷夾帶的私貨,和現在的司馬遷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根據目前考古和甲骨文所展現的商人宗教祭祀實踐,伯邑考的結局如果真如這寥寥記載所言,卻又是合理且正常的。】
……來了。
自從後世人又開始習慣性繞彎子的時候,許仲琳就猜到了它接下來話題的走向。
小說家長嘆一口氣,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為自己的「考據」辯駁,試圖證明不是自己腦洞大開,這樣的創作也完全不能說離譜陰間的文人,此刻有些懨懨地瞥了一眼天幕。
真奇怪,這樣的說法如若真的被證明了真實性。除了知道真相的剎那,一種探尋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了以外,更多的還是只有沉重。
既然他都這樣了,後世人吐槽他安排的情節童年陰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唉。
【在周原發現的兩片甲骨如是說道:
「王其邵帝天囗,典冊(原字冊下有口)周方伯?……王受有佑。」
商王祭祀先王,是否應該典冊周方伯啊?結果是順利,王會受到先王的保佑。
這一片甲骨儘管並沒有在殷都發現,並且整體風格也趨向周昌自己所製作的「微型雕刻版」。但並不代表著它就失去了真實的價值。
以周昌對於占卜技術的狂熱,他將其視之為商人與確實存在的神明溝通的秘術。很有可能會在儀式結束後,自己回到周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復刻——複印件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可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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