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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了。」滿江雪微笑點頭。
兩人邊走邊聊,滿江雪裝作不知道荊無命是誰,狀若無事的隨口詢問,上官飛便淡淡地回答了她:
「方才閣下在屋子裡,看見我父親身邊的人,便是荊無命了。」
滿江雪:「是麼?他相貌不如你,氣度也比不上你,上官幫主卻很喜歡他,實在叫人想不通。」
上官飛一時之間心情複雜。
他雖然高興在滿江雪心中,對自己比對荊無命的感官更好,但又氣悶為什麼只是相貌氣度之類瑣碎無聊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滿江雪武功如此之高,又是上官金鴻的貴客,身份必定極為高貴。
恐怕在滿江雪眼裡,荊無命和他的武功都不值一提,因此在其他地方,他反而更惹人喜歡,荊無命比不過他。
想到這裡,上官飛不但不氣悶,反而有些心情愉悅了。
兩人相伴離開了上官金鴻的幫派駐地,上官飛又說送人送到西,便再與她一起走到了鐵傳甲的停車處。
滿江雪正要上車,突然聽到上官飛道:「尊主,你可知,你現在極為危險?」
第34章
◎玩家拐走少主中。◎
滿江雪回首,含笑凝望他:「哦?」
她一手搭在車駕上,將要掀開簾幕而未掀。冰天雪地之中,被寒風吹動的鮮紅裙擺如一朵盛開的梅花,簌簌顫動著細雪的招搖。
上官飛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呼吸仿佛也已凍結在胸口,他頓了頓,緩緩道:
「你殺死了伊哭與五毒童子,自然有旁人要來找你報仇。伊哭的情人藍蠍子、五毒童子的乾娘大歡喜女菩薩,她們都在打聽你的下落。算算時間,已經快要找到你了。」
滿江雪嫣然一笑:「那豈不很好?」
上官飛一怔,他看見滿江雪眉目之間躍躍欲試的興奮,這又顯得何其突兀?他本以為滿江雪會是一個老成持重、心思細膩之人——
突然,上官飛啞然失笑。
滿江雪自然不會是一個老成持重、心思細膩的人。她太年輕了,至多不過二十歲,只比上官飛大一點兒。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少年老成的人,但大部分年輕人,總是朝氣蓬勃、不怕死也不怕累的,那顆意氣風發、充滿了期待與渴望的心,豈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只是滿江雪的武功太高,氣勢也太強,又是上官金鴻的貴客,讓他一時間將她放在了比自己更高的地方,忽略了她的年紀。
滿江雪唇角微翹:「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話,回去吧。」
她掀開車駕的簾幕,走了進去。
她的車夫,那個虬髯健壯的男人沉默地拉起韁繩,就要駕馬而去。
上官飛突然一躍跳上馬車,掀開帘子坐了進去!
鐵傳甲一愣,他絕沒有想到,一個斯文而秀雅的少年,竟然會作出這樣出人預料、沒有禮貌的事情。
突然,車裡的滿江雪道:「繼續走吧。」
鐵傳甲聽從了滿江雪的命令,咽下到口邊的呵斥之語,駕馭著駑馬拉動車子飛馳向前。
車內,滿江雪笑吟吟看著她對面坐著的上官飛:「你怎麼來了?不回去了嗎?」
上官飛的臉色依然冷淡,平靜如一池鏡水:「我父親身邊有荊無命,平時也並不在意我到哪裡去。我又不是琉璃做的人偶,去什麼地方難道要向他報備麼?」
「平時總是孩子顧念父母,現在也是時候叫父母顧念孩子了。你跟我呆在一起也好,我瞧著你總是很高興的。」滿江雪撫掌而笑。
她自然是真的高興,同俊俏的美少年同吃同住,誰不高興?
上官飛望著她殊麗絕艷的笑容,也不禁微微翹起唇角:「既然我告訴了你藍蠍子與大歡喜女菩薩的事,就該再多說一些。藍蠍子是一個獨行俠,但大歡喜女菩薩卻是西方魔教的七個堂主之一,是玉羅剎最信任的人!」
滿江雪:「玉羅剎?」
上官飛:「不錯,玉羅剎是西方「羅剎教」教主。是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之一,他身世神秘、武功神秘,所創立的西方魔教勢力已稱雄關外,並已開始向關內滲透。」
滿江雪:「大歡喜女菩薩要為她的乾兒子向我報仇雪恨,玉羅剎又最信賴大歡喜女菩薩,難不成玉羅剎最後還要與我對上?」
她話語中,完全沒有將大歡喜女菩薩放在眼裡,好像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死人自然不需要過多的在意。
她自然對玉羅剎有幾分忌憚,可也僅僅只是忌憚,並無任何恐懼與畏怯。似乎終有一日,玉羅剎也並非她的敵手。
她實在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上官飛本不打算同她說這麼多話,這些情報在江湖上已是千金難得,可他卻又想要說,只因滿江雪是他這麼多年來惟一一個看得順眼的人!
「玉羅剎不會管下屬們的私事,可現在正是西方魔教滲透中原武林的關鍵時刻,若你殺了大歡喜女菩薩,他們的計劃必定受挫,屆時你便與西方魔教結下死仇。」
滿江雪點頭:「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上官飛繼續道:「大歡喜女菩薩是魔教中人,她做事不會講究任何道義,只要有效,哪怕卑鄙無恥也會去做。你覺得她會不會故意抓住你的情人,強迫你步入陷阱?」
滿江雪挑起眉梢:「我的情人……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