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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後面是暖橘色的光,周身仿若暈染上一層朦朧,裡面的布料少,曲新衿在外面披了層白色的薄紗,隨著走動,光影隨著曳動的薄紗變化多端。
——很純欲的感覺。
曲新衿來到湯池邊,沒有立馬下水,往她這個方向看了會,看得有些久,以至於苒悉很懷疑的垂下睫毛看了一下自己,再次抬起視線與曲新衿目光對上時,對方唇角意味不明的淺笑了下。
苒悉顫了顫濕漉的睫毛,看著她握著扶杆下來。
外層的薄紗一沾到水便顯得清透,貼在肌膚上勾勒出身姿輪廓,水珠膩在曲新衿嫩滑的肌膚上,白色的薄紗浮在水面,遮擋在前面,隨著水波漾動,時而露出半抹雪白,時而又掩映住,時而貼在肌膚上,時而剝離開來。
泡溫泉容易口乾舌燥,苒悉覺得不無道理,尤其是和曲新衿一起泡,口乾舌燥來得更快。
她閉上眼睛,打算清心寡欲一會兒,好好享受休息放鬆一下。
對方亦如此,兩人都暫時沒有講話,在放空思緒。
然而隨著感受到水面漾動一下,她放鬆的思緒又會莫名其妙的被填滿,溫熱的水汽在臉上暈出薄薄的粉,她睜開眼睛去看曲新衿時,曲新衿恰好也睜開眼,兩人隔著霧氣對視,眸光仿若都被染濕,黏糊得不行。
又過去半分鐘,水面漾動更厲害一些,苒悉由原本面對著她的位置,往她身邊挪去。
在靠近曲新衿的那一刻,身邊空氣都更熱,對方肌膚猶如豆腐般細滑,苒悉與她挨碰時,心尖都跟著曳了下。
曲新衿從水裡抬起濕漉漉的手臂,環在她的脖子上,苒悉垂下睫,唇瓣輕輕碰了下對方的唇瓣,但僅僅只碰了下,退開一兩厘米距離,去注視對方的眼睛,曲新衿眼眸半闔不闔,看她的眼神也如水面的光影,漾動起伏,又如這個吻一般,若即若離,含蓄至極卻曖昧不明。
……
泡完溫泉整個人變得慵懶,全身心得到放鬆,她們進去屋內,曲新衿裹上白色浴袍,坐在搖椅上看手機。
泡溫泉的時候桑尹聯繫了她,但她沒聽到,米莉爾也聯繫了她,她大概能猜到是什麼,估摸著兩人又鬧矛盾。
桑尹和米莉爾都是她的朋友,桑尹自小在錦淮長大,是以曲新衿出國前就認識她,米莉爾是個混血兒,在帝都生活過一段時間,大多時間是待在國外。
兩人是情侶,在一起有七年之久,目前在國外定居,曲新衿在國外工作的時候和她們兩人交集最多,不因為別的,主要這兩人都愛找她。
大概是,米莉爾總覺得曲新衿之前認識桑尹,對桑尹有一定的了解,因而兩人談戀愛之初,鬧不和的時候,米莉爾總愛問曲新衿要怎麼解決。
天知道兩人在一起七年鬧過多少次分手,無法想像,身為她們的共同好友,曲新衿要聽著兩邊人的吐槽,她就像個法官,被賦予評判誰對誰錯的權利,然而曲新衿一向不干涉或評判別人的感情,她不勸和也不勸分,鬧得比較嚴重的時候,兩邊夾擊她,她就把兩人雙雙拉黑屏蔽,世界清淨一會兒。
最長的一次,她把兩人拉黑了將近一年之久,純粹是拉黑後忘記拉出來了,後來是桑尹在機場碰見她,提醒她:你是不是該把我們兩人放出來了?
總之,她們的相處和別人不太一樣。
在曲新衿看來,兩人平時是幼稚了點,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煩,所以曲新衿拉黑她們,她們也沒有生氣,猶如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並不傷友誼。
桑尹和米莉爾兩人平時是屬於特別玩得開的那種,會在社交平台分享戀愛動態,擔心曲新衿一個人孤單,會給她安利小玩具,包括她發給苒悉的文檔,其實就是從這兩人手中流傳出來的。
但有時候也會讓曲新衿產生想把這兩人給掐死的衝動,比如今晚,繼前面的塗鴉遊戲、飛行棋後,又來了一場撲克牌遊戲。
她們兩人從不玩單調的遊戲,要玩就是玩刺激的。
面對面玩撲克牌,誰輸了誰就去掉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玩得就是個臉紅心跳。
這該死的情侶之間的情趣,有時候曲新衿真覺得兩人是在撒狗糧,按捺住想要再次把兩人屏蔽的衝動,“你們最好是真的吵架了。”
桑尹:“明明是她非要跟我玩這個,玩到走火了,她跟我說她生理期,巧不巧,我也剛來,真煩,她還跟我生氣。”
曲新衿是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吵的。
掛斷電話,感受到靠背有什麼動靜,往後一看,直接愣住。
“咳……”苒悉站在換衣間門口,出不來,因為曲新衿的椅子靠背擋到了門,她只能打開四分之一,“我想提醒你挪一下椅子的,但見你在打電話就……你手機音量有點大,我真不是故意要聽到的。”
“……”曲新衿起身把椅子挪開了一點,換衣間的門才能敞開,“你不是早換完衣服了?”
“沒啊,我是等你換完我才進去換的。”苒悉眨了眨眼,無辜極了。
曲新衿扶了扶額頭,泡個溫泉泡出幻覺了,竟然一直以為苒悉已經換完衣服出去外面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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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去小樓,苒悉一直在想著撲克牌,她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震驚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