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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你看著眼前的銀髮大塊頭陷入了沉思。
你覺得他可能和你一樣是混血,看長相混的還可能是北歐或者俄羅斯那邊的,畢竟他目測都一米九了,這可不是日本人多容易達到的身高,再者綠色眼睛也確實不是亞洲人能長出來的。
不過這裡是遊戲世界的話,似乎也挺合理?
因為思考得太過深入,你沒發現自己已經盯了他很長時間,直到琴酒微眯雙眼,開口:
「我臉上有東西麼?」
你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只是在考慮你今天晚上睡在哪裡。」
說著,你突然隨意地伸出手,輕輕按了按他身上的幾個地方,滿意地誇獎道:「果然沒有定位器和監聽器,你們老闆是會做人的。」
琴酒皺了皺眉,似乎在強行按下自己的應激反應。
你掃了一眼琴酒,其實你說讓他跟你走,更多的是一時興起,你對多一個同伴並沒有太大的執念。
系統之前說的很對,你其實並沒有把江戶川柯南當成你的養
子,你只是把關於他的一切當成了一個養成小遊戲,誰又會把小遊戲中的養子真的當自己的孩子?
別傻了,騙騙自己得了。
所以你在離開的時候,是不會帶柯南一起走的——不管能不能帶走,你都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至於管家……嗯,那個大概不歸你管。
而現在這個名義上已經從黑衣組織過渡到了你這裡的琴酒……
長得還挺帥,目測武力值也可以解決哥譚日常的小麻煩,但關鍵是你是頭孤狼啊。
就連和你關係還算可以的東區老大都不常和你一起搞事情,你更多時候是一個人過活的。
如果你用了他這一段時間,再回老家把他拋下,他以前的組織還會接受他嗎?啊呀,真是可憐呢。
「吃餅乾嗎?」
注意到你吃東西的時候琴酒一直在看你,你轉過頭和他四目相對,無辜地問道。
「……」
琴酒從你手裡拿餅乾。
然後沒拿動。
於是他把餅乾從你握著的上方掰開了。
你:「……」
你微微一笑:「你餓了的話不會自己去買吃的嗎?」
銀髮男人平靜地說道:「我已經脫離了組織,卡停了。」
你:「……」
你神色詭異起來:「所以你平時走的都是組織的帳?」
琴酒冷冰冰地掃了你一眼:「工資。」
你恍然大悟:「那你的薪資水平是?」
琴酒臉色肉眼可見地差了起來。
你憐愛了,你換了個話題:「那請問你平時吃什麼呢?我看你們同組織的,那什麼波本和貝爾摩德,身上都是大牌,也會在高檔餐廳會面呢。」
你說著對他展示了手中的筆記本,上面有一個成像模糊的畫面,但仍然可以看出屏幕裡面對一桌子吃喝談笑風生的兩人就是波本和貝爾摩德。
琴酒微眯雙目,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果不其然,你輕飄飄地按了一個鍵。
於是這個畫面就轉變成了琴酒穿著萬年不變的黑大衣,披著一頭銀髮,拎著打了九折的速食包面無表情從便利店走出來的情景。
琴酒:
「……」
你裝模作樣地擦了擦淚水:「慘啊,太慘了。你的工資該不會用來分期付款買保時捷了吧?」
「……西格莉德。」
對面的聲音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就笑出了聲,一手支著下巴,輕描淡寫地問道:「怎麼不叫主人了?」
琴酒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你平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眼裡其實並沒有剛剛那麼明顯的笑意。
你知道他這樣的人不會懼怕死亡的威脅,所以你像對其他人那樣,對他說「再往前一步落下的就不是腳而是你的頭了」,大概是沒有用的。
因此你漫不經心地說:
「會違約哦。」
你抬起眼眸,再微微彎起,緩緩說道:「還要再往前嗎,甜心?」
銀髮男人的腳步停住了。
而你則感嘆:果然還是強取豪奪香啊。
你就喜歡漂亮的傢伙,一邊不甘,一邊為了某些事不得不承受的樣子。
你站起身,沒有回頭,抬腳就走:「跟我來吧。」
不去在乎他會不會跟上的那種篤定感,你知道最刺激人。
你發現你來米花這一趟,就像腦子裡上了根筋一樣,好多事情似乎突然就開竅並且熟練起來了。
你把這個歸因於基因穩定而帶來的大腦結構正常。
畢竟大多數的腦子有病(精神)其實都是腦子有病(物理)。
果不其然,你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你帶著他帶到了基地入口處的天台。
然後對他笑著命令道:「跳下去。」
琴酒看了你一眼,然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地、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你微挑眉梢。
果然是個不怕死的傢伙。
你就不一樣了,你雖然不怕死,但正常情況下你很惜命,還是想多活一會兒的,如果是別人什麼都不說就讓你做無異於自殺的行為,你大概會先試圖撬開他的腦殼。
你腳尖點地輕輕一躍,再借力加速,拉住他脖頸前的圍巾,在他眼睛注視你的瞬間甚至還有心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