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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看出了幾處槍傷。
安室透看了一眼諸伏景光,發現他也是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表情,目光同樣落在槍傷上,便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至於她身上流暢而纖薄的肌肉就更有的說,簡直一看就是刻意訓練出來的,套個襯衫就看不出什麼。這樣的身材根本不引人注意,一些比較狹小的地方這種體型也完全可以容納通過。
就在他思考著西格莉德身份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安室透瞬間反應過來,來到窗邊向下看去。
只見甲板上,已經出現了一具新鮮的屍體。
*
聽到尖叫聲的你只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你連抬個眼皮都懶得抬,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你並不關心別人死活。
至於殺人犯可能威脅到自己?
那就只能說他實在太會挑人了,是命中該有一劫。
不過你怎麼感覺,好像只要有這幾個人的其中之一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自己遇到的都是兇殺案?
你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是有什麼buff加成嗎?
眼看著他們都飛快跑下樓去查看現場了,你並沒有什麼波動地提氣輕身,躍進了最深的泳池。
「很漂亮的動作。」
從水中冒出頭,你聽到諸伏景光笑著讚嘆道:「就像是一條人魚躍入大海。」
你坦然地接受了這個誇獎,沒告訴他你是經受過專業人魚訓練的,而是問道:「你不和他們一起下去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神色冷淡:「我並不喜歡湊熱鬧,而且毛利小五郎素有名偵探之名,他應該能夠解決這件事。」
「而我當然要陪在您身邊。」
他面色自然地說。
你也就同樣面色自然地控制呼吸和身體,徹底沉在深水區中,開始用人魚的姿態在泳池中潛游起來,哪怕是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視線偶爾會很淺地落在你身上,像是在觀察,你也並不在意。
十幾分鐘後,你才冒出水面,並且注意到了黑髮青年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
畢竟普通人——或者說是正常人,都做不到在水下十幾分鐘不換氣,上岸的時候還面不改色心不跳,顯然還能繼續的。
「西格莉德小姐除了廚藝,大概是全能的吧。」黑髮青年感嘆道。
你搖了搖頭,正正經經地反駁他:「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不會的東西多著呢。」
為了防止你自己太過驕傲,也為了防止作為你的跟寵——不對,這個應該是下屬——太過驕傲,你仔細地向他細數了你不會的東西:
「我不會透視,不能推動地球,沒辦法控制植物,更沒有辦法驅使惡魔,連讓死人復活都不行。」
「也不能沖太陽能,在天上飛,一秒繞地球跑七圈,使用魔法,或者用水晶球占卜。」
你越數越多,後面顯然還有更多,於是你只是簡單地舉例後便停止了這個舉動,只嘆了口氣,最後總結道:
「所以,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市民罷了。」
你是真情實意地這麼覺得的。
諸伏景光:「……」
他用那雙藍色的眼睛複雜地注視著你,最後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很豐富。」
是什麼很豐富呢?
你覺得他把你當成了妄想症患者,而且你有證據。
但看著他的黑髮藍眼,又想到之前在電腦中看到的那張警服照片,你突然來了興趣,對他說道:「我認識的一個人,就是從死里復生的。」
「我見到他時,他正在扒拉自己的棺材板想從下面出來,」你仔細回憶著,「所以我就幫了他一把,把他的墳給掀了。」
現在想起往事,你不由得有些感慨:「那時候的我真是個好人。」
諸伏景光:「…………」
回憶繼續,你瞬間恢復到面無表情臉:「然後我就被他一家子追殺了。」
後來你再也沒有去手欠掀過別人的墳,如果聽到下面有動靜,你的第一做法大概會是搬起一塊大石頭砸過去。
再看黑髮青年,他大概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於是用一種營業性的微笑看著你,其中還帶著三分茫然兩分迷惑一分思索。
其餘四分,你解讀了一下,大概處於「她是在演我嗎」與「會不會有精神疾病」之間反覆橫跳。
你:這個時候就要掏出我預定好的阿卡姆床位證明了.jpg
你很想犯這個劍,但你現在手邊並沒有當初高高興興收好的那份證明,只能作罷。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下去的人已經回來了。
他們便和你講述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來。
鈴木園子的臉色並不很好看:「犯人是找到了,還好現在遊輪還沒有離港太遠,可以報警送去警局,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就是這艘遊輪上發生了兇殺案,可能很多人都要退票下船了。」
別說其他客人,她自己都覺得倒霉。
而且這艘遊輪還是她一個叔叔所有的。
然而很快,返回港口讓警察把犯人送去警局的想法就成了奢望。
因為有人發現,遊輪並沒有往回開,而是越發往大海中央而去。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短促響起,又很快被死死抑制在喉嚨里。雜亂腳步聲也越發大了起來,廣播被人打開,正在發出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