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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遲鈍的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方才被手刀攻擊的後腦袋,竟然在痛。
痛?
在這個藉由睡眠倉投射意識的娛樂型遊戲,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痛?
雖然不比現實里的痛感...但此時此刻,自己居然會因為一個NPC而感覺到痛?
怎麼可能?
「魔王說...有半個小時。」
向前踏出一步,千珩抬手,屬於她的S級武器在她的掌心攏聚而成,「雖然這樣短的時間和50%的痛覺遠遠不夠償還你對她的傷害。」
臉頰和手臂上還殘留著與敵人搏鬥的傷痕,僅剩的那一點治療液作用微乎其微,身上的點點血痕,讓此刻在陰影下的她看起來比迷宮的任何魔物都還要駭人。
「你,你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小心我再砍你一刀!」
心中有一絲驚慌,右手拿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左手依舊不斷嘗試著欲召喚出控制板,謝逢挺起胸膛威嚇,「我不知道是你們新世紀的系統出了什麼問題,但我之後一定會投訴的,你們就等著吧。」
偏過頭,千珩對於男人的威脅無動於衷,薄霧從她身下腐敗的黑土中騰起,每走一步她身邊環繞著的黑色霧氣便更加明顯。
「你...」見自己的威嚇毫無作用,心中對於當下情況既堂皇又惱怒的謝逢盯著向自己靠近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雙手握劍。
雖然玩家都知道魔王手下的小Boss很強,但她既然剛剛挨了我一下,那她只少已經掉了三分之一血...
我還有機會。
擺出架勢,作為公會的副會長,近乎滿級的謝逢對自己的實力也信心,他踏步,選擇搶奪先機朝著不斷靠近自己的千珩率先攻擊。
可當他的利刃砍向了眼前被薄霧纏繞的女人時,卻不見敵人臉上有任何表情的變化,連他的手上,都沒有擊中目標的明確手感。
「在找我嗎?」
當謝逢還未從詭異的手感中反應過來,便看到眼前的女人影像隨著霧氣散去,千珩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耳後響起,下一秒便是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一條屬於騎士的精壯手臂,軟軟地落在了地上。
那是自己持劍的右手。
「啊啊!!!」
精準地砍在了鎧甲銜接的縫隙,擬真的鮮紅色粒子從謝逢的斷肢處密集地噴濺而出。
盯著自己落在地上那依然緊握著劍的手臂,謝逢在50%完全真實的劇痛中回神,下一秒,痛苦地按著自己的肩膀發出尖叫。
「啊啊啊啊!好痛啊!」
望著眼前夾緊襠.部,不斷地嘶吼翻滾的男人,原本在常人眼中斯文的臉因為哀嚎而漲紅扭曲,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千珩依舊緊抿著唇角。
好奇怪。
最近即使是在迷宮殲滅挑戰者,情感上卻不會有像以往那般的興奮和滿足。
本來以為,處理這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會讓自己好受一些。
可看著他在地上窩囊打滾,像是要失禁的模樣,自己內心不快的感覺反而更加明顯。
或許…或許只是因為一隻手臂太少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找回曾經的滿足感了。
上前毫不猶豫地抬腳,踹向了謝逢的肚子,千珩接著踩在了他的頭顱上,「閉嘴。」
低低地吐出了警告,忍耐著憤怒的千珩展開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薄霧,讓黑色的暗光籠罩著兩人。
隨著大面積的黑霧填滿了洞穴,那一點點的粒子開始蠕動了起來,在千珩的身邊不斷複製堆疊,幾秒之後,想是萬花筒般出現了數十的個與兩人一模一樣的幻象。
重重地將踏在謝逢腦袋的腳向前磨,逼得不想身首分離的男人轉身仰躺,千珩抬起頭看著在兩人之上由霧氣反射出的同步畫面。
用鋒利的鐮刀像切豆腐一般切開了男人A級的鎧甲,用鐮刀將被分割對半的鎧甲挑到遠處,千珩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即使在看到衣服被卸下之後男人沒有遮蔽的身體,神情也依舊冷酷。
在當初登入遊戲獲得死亡獵手這個奇特的職業時,千珩曾經對這個職業所自帶的非攻擊類技能感到不以為然。
畢竟她的殺戮,僅僅是為了宣洩,豪無美學可言,只要具備了能收割敵人的速度和攻擊力,其他的技能一點也不重要。
但現在,對付這個男人,若僅僅是暴力而已,那就太便宜他了。
「我現在,會慢慢肢.解你。」
散發冷冽含光的利刃,在千珩的控制下自謝逢的胸膛中心遊走而下,直到落在男人軟趴趴的器官上,她默默地宣告。
「而你最好,不要閉眼。」
單腳踏在了謝逢的斷.肢上,逼得因為驚恐而閉眼的男人痛苦的放聲哀號,直到他終於雙從地仰頭,睜著不斷溢出淚水的眼看著倒映在上方自己裸.露的畫面,千珩才鬆開了腳上的力道。
「若還有餘力...那就懺悔吧。」
抬起手,在一臉慘白的男人尖叫之前,千珩開口。
「雖然我不會寬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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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線的孟晚瑜並沒有見到千珩。
沒有見到固定來迎接自己,能夠談話依靠的人,孟晚瑜有些困惑,可在檢視了主畫面確定了千珩也在線上之後,也沒有多想。
或許是去參加單人任務了。
應該不會花上太久時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