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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自己的回答令女人擔心,千珩看著牧師遲疑了一陣,後還是緩緩點頭,「風雨船舶的副會長,是謝逢。」總是冷漠的千珩觀察著孟晚瑜的表情,其中帶著明顯的小心翼翼。
「謝瘋?謝瘋是誰啊?」站在千珩和孟晚瑜之間,不會閱讀氣氛的圖烈大聲提問,一下左一下右地大幅度擺著腦袋,滿是好奇地向兩人問道。
「這樣啊。」定定地望著遠處的死亡獵手,孟晚瑜明白地笑了笑,臉上沒有千珩所害怕看到的留戀,接著她轉過身輕輕地對著圖烈解釋,「謝逢,他是我的前男友。」
「他是一個...有些過分的人。」微微地蹙眉,善良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要使用怎麼樣的詞彙形容那個曾經將自己扯得支離破碎的人,「因為他,我曾經非常受傷。」
似乎是不希望女人勉強自己,千珩放下手臂,穿過站著的圖烈和容卿,沉默地牽著牧師的手。
而回過神來的孟晚瑜望著身邊人眼底的關心和擔憂,仰起嘴角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接著她轉過身望著裴娜和夏爾,有些抱歉地開口,「對不起,這次讓你們無故被襲擊,這都是因為我。」
「我會試著和千珩一起與他們...溝通看看,特別是商量能不能讓他們歸還裴娜你的魔法杖。」似乎也明白感覺協商的成功率微乎其微,她隨後說道,「如果不行的拿回原本那一隻的話,我會賠償你的損失的。」
SS的武器並不能透過單純的鑄鐵獲得,而是必須不斷地用素材和金幣餵養升級,價值不菲,在黑市絕對能被炒到七萬金幣以上。
但即便如此,孟晚瑜的態度依舊滿是誠懇與愧歉,即便那根本不是她的錯。
感受到自己牽著的冰冷五指收緊,孟晚瑜能感受到那是來自千珩的表示。
那個男的不是過分,他根本就是廢物。
不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
別擔心,我有金幣。
興許是因為長時間相處的默契,即使不喜在眾人面前表露太多情緒,甚少開口的千珩一言不發,孟晚瑜也能知道此刻她想說的話。
「你和千珩兩個人,應該很難處理這件事吧,畢竟那是一家大型公會。」
正當牧師準備轉身離開,與死亡獵手商討解決的事宜時,默默思索的容卿偏頭道,「他們竟然敢不講理地對七大惡無差別攻擊,那就絕對是超過私人恩怨的程度了,不必讓你們倆個獨自面對。」
「對啊對啊,他們竟然敢對裴娜和夏爾動手,那根本就是在向我們發戰書!赤.裸.裸的挑釁!我們一定得想些辦法對付他們。」熱血滾燙,圖烈握緊拳頭,語氣中充斥著明晃晃地偏袒,「況且能讓晚瑜開口評價過分,那個謝...謝什麼瘋的人,一定是個大爛人!」
想到眼前這名需要看眼科的牧師對於好與壞的寬鬆標準,圖烈一臉的肯定。
「對啊晚瑜,別道歉,他們來攻擊我是他們的決定,又不是你的錯。」有些被男人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裴娜調整了呼吸,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著嘆了口氣,「不論怎麼說,夏爾都必須得再和他們見一面的。」
無奈地看著已經因為氣憤,差點把自己的臼齒嚼碎的男孩,夏爾一邊用銳利的爪子刨地,一邊斷斷續續地吐著字詞,「讓裴裴...晚瑜,受傷,...壞...是壞人...殺...殺掉。」
「沒錯,夏爾說得對。」似乎是因為興致過分高漲,不怕死的圖烈豪邁地揉了揉暴躁男孩的腦袋,「對付壞人,就是要痛毆一頓讓他們踢一次鐵板,靠溝通什麼,沒有用的。」
「圖烈...就算事實真的是這樣,但你這樣說對小孩的教育感覺不太妥當。」扶著額頭,從口袋裡掏出糖果的容卿靠在牆上,一把丟在嘴裡後,又拿出一顆遞給了還沒從憤怒中走出來的夏爾。
望著身邊圍繞著自己,漸漸變得鬧哄哄的一群人,孟晚瑜有些觸動。她自認這是因為自己而起的麻煩,可看著身邊的同僚不僅沒有責怪,還一個個在沒有探詢詳情便無條件站在她身邊的模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可是,應該怎麼做。」有些堂皇地摸了摸額頭,望著眼前似乎蓄勢待發的眾人,孟晚瑜沒有頭緒地問道,「我們身為半NPC,不能就這樣隨意攻擊普通玩家,難道要等那些人什麼時候組團來迷宮再來準備嗎?」
「那些人現在知道得罪了我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主動靠近魔域吧,反倒是我們為了素材和道具必須到其他三界。」嚼著嘴裡葡萄味道的糖果,容卿將頭髮撥到耳後,抿著唇瓣分析。
「那樣等可就太花時間了。」伸出食指搖了搖,圖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主意般揚起嘴角,喚出了控制面板,「我爸爸從小就教育我,不論簽什麼樣的合同,一定要細細看每一項才行。」
「這裡,『隸屬魔王宮的七大惡,無論是物理或法術,無權主動攻擊任何魔域外任何普通玩家』。」
指了指當初進入遊戲時所簽署的條款,圖烈有些狡詐地笑了笑,「我和秋山一起研究過合同,上頭說明遊戲系統上對於所謂『攻擊』的最遠判定,是半徑十公里。」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在來自超過十公里外的攻擊,系統就不能判斷這是誰的攻擊?」一邊好奇地詢問,裴娜一邊溫柔地哄著著夏爾張嘴,在確定了男孩的牙齒完好無缺之後,魔法師又問道,「但即便是我,最遠的攻擊距離不過兩百七十米而已,我們要怎麼找到能夠製造出十公里攻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