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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你一臉慌張的模樣,微笑地解釋:「沒有關係的,人類不會因為少吃一頓而身體不適,就算幾天不吃也沒有問題。」
你:……不不不, 這裡絕對有大問題!
作為一個套著咒靈殼的人類, 你清楚地意識到夏油傑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似乎覺得你是咒靈所以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 所以試圖混淆你關於人類的常識,讓你覺得這是小事。
這個人……難道現在身體已經非常不行, 食慾徹底消失,快要死掉了嗎……?你覺得遊戲裡應該不會有這種可怕的設定,但是你看著夏油傑明明很難過卻強裝無事發生的模樣, 覺得自己的推論說不定真的是事實。
你生怕自己的舉動觸動了他的傷心事,於是在吃完飯後他詢問你能不能抱你的時候, 並沒有拒絕他,而是乖巧地被他抱著不動了。
「不用害怕,」夏油傑不知道理解了什麼,語氣又更加輕柔了幾分,「我不會像剛剛對待里香那樣對待,粗暴地對待你。」
你:……?他一個絕症患者在說些什麼東西?
你本想去解釋,但你又想起他身患絕症的設定——萬一說了什麼結果剛好踩雷,這可怎麼辦?說起來夏油傑也很有錢……所以說他的病竟然是這種巨款也毫不辦法的超級絕症嗎?
多做多錯,多說多錯,你把他當快要碎掉的瓷娃娃對待,僵硬地待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你突然想起自己欠著禪院真希的錢還沒給。什麼一半給姐姐一半給夏油傑啊,沒想到你被巨款沖昏了頭腦,連賺錢的目的——最重要的還債竟然都被拋在腦後!
你羞愧地再度拿出銀行卡,對著夏油傑指了指它。你本想詢問他知不知道禪院真希的銀行卡號或者其他轉帳方式,沒想到夏油傑笑道:「不用給我錢。」
你:……不不不,這次是禪院真希的事情。
但你也知道在別人自作多情的時候,提醒別人事實是一件有點傷人的事情,特別是他還有絕症,你思考了幾秒,默默把銀行卡又收了回去。
你想——還是等明天你自己去問問禪院真希吧。
夏油傑上午派給學生們祓除咒靈的任務後,便嘗試放了手,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任務,只是告訴他們——如果有突發情況及時打他電話。
他下午沒有任務。你想了想,帶他回到了寢室。你拿著床頭柜上已經充滿電的手機,給他打字:【昨晚通宵的話,下午還是睡一睡吧?如果學生打你電話,我再叫你起床。】
你怕傷到他,沒敢和他提絕症的事情,只是語氣委婉地建議他睡覺。
夏油傑注視了你好幾秒:「……那你呢?」
【我剛剛睡過了,現在想打一會遊戲,】你怕他不睡覺,於是乾脆自己先上了床,打開了遊戲。
你沒有再看他,而過了一會兒後你旁邊的床微微塌陷,他躺上了床,然後閉上了眼睛:「那就拜託了。」
你玩好一盤後,一邊伸了個懶腰,一邊往夏油傑那邊一看,沒想到他剛好睜眼,於是正好與他的視線相觸。
「抱歉,」他又閉上了眼睛。
這、這是什麼情況?
你沒搞懂情況,總之先放一放。而在接下來稍微移動了位置時,你發現夏油傑又醒了過來。
「你不用在意,」他回答道,「我的睡眠稍微有點淺……」
可是……再淺也不至於動一下就能會醒吧……?你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在沉思了幾秒後終於恍然大悟——
這莫非是絕症的其中一個表現——精神衰竭?!
你生怕自己再亂動吵到對方,直接放下了手機,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坐著,望著窗外神遊。
神遊的時間過得很快,等你回神過來時,發現太陽已經落山,而學生已經發來了任務順利完成的簡訊。
你本來準備叫醒夏油傑,結果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面色複雜地看著你,而聲音很輕:「……不玩遊戲了嗎?」
你:……?!他什麼時候醒的?
「你一直在看窗外,外面的景色好看嗎?」
你其實只是在走神。但直白地說出這件事不太好意思,於是你眼神偏移,假裝自己看了什麼,直接點了點頭。
「是嗎……」夏油傑也望向了窗外,露出了和平時差不多的笑容。
他的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你覺得那種破碎的感覺再次出現。
仿佛已經時日不多。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你怕傷害到他,於是沒有詢問他關於絕症的事情,但你開始更加認真地觀察他的日常行為。時間一天天過去——
三位學生在測試里考到了滿分,他沒見得多少高興。乙骨憂太漸漸成長,開始能逐漸制止里香,他也沒有多少高興。
夏油傑的笑容似乎只是停留在表面上,仿佛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什麼都想得開,又什麼都想不開。
你有時打算換檔溜達溜達,於是大半夜給他留了言,然後用了別的存檔在夜間吞噬咒靈。
沒想到經常沒過多久就碰到了夏油傑。
「好巧啊,我也睡不著,」他對你微笑。
你:……等等,他的精神衰竭已經到了這種可怕的地步了嗎?都需要出門來散散心了?
你擔心極了,於是趁夏油傑被五條悟拉走的時候,找到附近的家入硝子,打字詢問她——